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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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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俺也端着架子,等太子殿下给俺的儿封下啥爵的,俺才肯点头呢。嗯,这个都是酸葡萄的人的酸话,你以为是个人太子殿下都会供着她好吃好喝,然后好生好气的请她出头儿的?你倒想,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历辈份!

襄仪大长公主在寿宴上来了这么出,然后与公主宗室们联名请奏:驸马直接入住公主府,取消宣召制,乳母在公主下嫁之后,便可荣养。当然,如果公主死活想挽留,自然以公主的意思为主。

凤景乾笑准,明湛提议,加封顺慈夫人的后代。

听到这个消息,襄仪大长公主长长的叹了口气,对女儿道,“太子殿下手段了得。”

安悦公主叹息道,“卫姐姐的儿子,自然是厉害的。”人真是步差,步步差。当年,她的母亲是长公主,她是御封郡主,深受皇帝舅舅的宠爱。卫王妃虽然常常出入宫闱,终究不过是侯府嫡女。她以为她会如意,却不想卫王妃不动声色的得了老太妃的心意,纵使皇帝舅舅再宠她又如何?还是差了步。

这步,就是天差地别。

甩掉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安悦公主道,“母亲,您随女儿回家去住几日吧。也让女儿好生孝顺母亲。”

襄仪大长公主固执道,“我走了,这宫里怎么办?你舅母糊里糊涂的过日子,后宫的事情虽说不,没个理事的人,却容易生乱哪。”

“母亲,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操心宫务呢?”

“你闭嘴。”襄仪大长公主肃容训斥道,“你因何被封公主?你享受着舅家的尊荣,遇事却只知推三二五、袖手旁观,这叫什么,这叫忘恩负义。”

安悦公主知道母亲的脾气,劝道,“母亲,太子殿下定是希望王妃来主持宫务的,你这样,岂不是打太子殿下的眼。”

“你别管了,卫王妃来了再说,我这把年纪,莫非还贪图后宫的权利。”襄仪大长公主冷着脸,“姑爷的事,你也不要再提。安安分分的做官罢。开浚这孩子懂事,你是个有福的。”

安悦公主张张嘴,叹道,“母亲……您又何必呢。”

“皇上随着公主府赐下的庄子铺子,你上折婉拒了吧。”襄仪大长公主道,“你并不姓凤,能得到公主的封号已是天大的体面。你要知道,皇上只是封你做公主,并不是长公主。得座公主府,个封号,你要知足。”

“是,我知道了。”

下了朝,明湛眉开眼笑的随着凤景乾回到宣德殿,斥退了太监们,猴子样蹿到凤景乾的背上。

幸而凤景乾经年习武健身,才没被明湛压到地上去。凤景乾笑斥,“赶紧给我滚下去,你大了,嗯?”

“怎么样,小爷的手段怎么样?”

凤景乾把将明湛从背上拽下来,打他屁股,“敢在我面前称爷,你是皮痒了吧?”

明湛嘿嘿直笑,忽然圈凤景乾的腰,将凤景乾原地抱了起来转了三个圈儿,凤景乾给明湛吓跳,明湛已经松了手,直捶胳膊,“看着不胖啊,抱起来还挺费劲的。”

凤景乾唇角抽了抽,面不改色道,“看来这个冬天没白长肉,力气也见长啊。”小胖子,还敢挑剔别人。

明湛拉着凤景乾坐到榻上,喜滋滋的问,“父皇,这次我办的怎么样?还算体面吧?”

凤景乾摸摸唇上的短须,见明湛邀功,心中有几分好笑,不露声色的挑眉问,“不是那妖孽给你出的主意么?”

“也不全是。”明湛很实诚的与凤景乾道,“我家飞飞建议我弄十几个美女,水儿赐给安定候做小,好好扎扎襄仪姑祖母的眼。我想想,还是算了,她年纪大了,虽有些古板,可并不算坏人,就把她们搁在了安悦公主的公主府里做了女官。”

“算你还有点儿脑子。”凤景乾点了点头,封公主是施恩,赐妾室就有些打脸了,襄仪大长公主年纪辈份都摆着呢,易软不易硬,还算明湛有分寸,没被妖孽迷昏了眼,仍是提点句,“你别色令智昏,什么都听那妖孽的!男人得有主见!”

“是。”明湛敬礼,逗的凤景乾直笑,拿下他的手,“在外头可不要这样怪模怪样的。出去吃饭吧。”

明湛憋襄仪大长公主的气直憋了个月,如今公主府改制成功,高兴的在饭桌上喷了两次,凤景乾搁下筷子看着满桌子呈喷洒状的饭粒以及笑的如得了蒙古症的明湛,捂着脑门儿直叹气:虽然他这人护短儿,可是在内心深处还是想说声,那妖孽素来拿腔做势的,竟喜欢明湛这样的怪胎,直觉不可思议。

明湛顺风顺水,阮鸿飞却遇到了麻烦。

马维黑沉沉的脸坐在武器库门口,阮鸿飞快步而来,因为今晨刚下了场小雨,地皮微湿,天气温冷,开口就喷出团白雾,“怎么了?”

马维挥手,两个亲兵将沉重的库门推开,随之股腐败的味道扑面而来,阮鸿飞习惯性的抬袖掩鼻。马维看他眼,没说话,继续往里走。黑黢黢的武备库里,靴子踩着柔软的积尘上,随见捆捆散落的箭矢,阮鸿飞俯身捡起支,时间太久,疏于保养,矢头锈迹斑斑,箭身轻摧折,其它刀枪皆已朽不可用。

阮鸿飞皱眉,“先出去吧。”

俩人前后的进,前后的出。

马维是世家子弟,且人到中年,稳重远谋,虽心有火气,却隐而不发,直回到将军府书房,马维方将怒火暴发出来,喝问,“这就是给我的百万箭矢数十万刀枪!难道就让我用这个练兵杀敌!”

“我也不知道江南竟已腐败至此。”阮鸿飞劝马维,“现在发火也没用,我们还是好生商量个对策。”

阮鸿飞不是外人,且在军队呆过,对军中的事情并不陌生,马维低声道,“军中自来就是喝兵血,大家发财。可这也太狠了,每年武备军用,朝廷地方拨的银子可不是少数,我看这都几十年没换过新的了。”

“也不为怪,自德宗皇帝起,江南并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兵备损耗就少。其实拨的银子没你想的,皇上登基着手于西北,什么东西都是先紧着西北用。”阮鸿飞轻轻叹口气,仰背靠着太师椅,“不过,也比我想像中的要恶劣啊。这不是时刻能解决的事儿,跟太子说声吧,等他的消息。”

“你能送去出?”马维没阮鸿飞的轻松,他在书房转了两圈儿,深觉棘手,到阮鸿飞跟前儿,认真道,“这样的事,不是年两年了,定是上下勾结,沆瀣气。我刚到,难道他们不知道我要验库?既然明晃晃的摆着,就是不怕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他们不敢轻易动手,可江南不是我的地盘儿,现在外头不知道少人盯着我这里。就是在等着看我吃敬酒还是吃罚酒了?”

阮鸿飞笑问,“你吃什么?”

“反正我不吃素。”马维直接把难题推给阮鸿飞,“反正你是太子的人,我只管告诉你,你得给我把兵器弄来,不然我就回西北了。”

“皇上会在两年内退位。”阮鸿飞忽然提起八竿子搭不着的事儿,仍将马维吓了跳,习惯性的驳斥道,“别胡说。”

阮鸿飞静静的望着马维,眼神清湛如水,马维又问,“真的?皇上正当壮年。”般来说,都是要做到死才肯罢休的啊。不过,现在帝都的形势也有些反常就是。军事上,马维自认为比阮鸿飞强,可帝都这些弯弯绕绕,马维拍马也比不上阮鸿飞的灵便及远见。

“太子比他适合,他虽然组建了西北军,将蛮人牢牢拒之关外,为政也算勤恳。可是江南的腐化你已经看到了,军队都是如此,地方可想而知,去年盐课已不足千万,急待改制。”阮鸿飞道,“立储时你应该已经有感觉了吧?”

“就是家父也没料到,镇南王世子会上位。”马维说句交心话。

“对,因为太子有镇南王府的背景,所以皇上为了立他为储,鸩杀了昏馈无能的二皇子。”阮鸿飞淡淡道,“我们都清楚,太子立了,就会登基,除非皇上愿意与镇南王府撕破脸,否则太子必然会登基为帝。太子的本事,平阳叔叔应该跟你说过了吧?”

见马维不作声默认,阮鸿飞续道,“他是个绝对会把江山牢牢掌控在手的人。他是绝对不甘心大权旁落的。”

“是你建议太子调我来江南的?”

“是啊,像你们这种军中大将,新帝登基最容易受到猜忌,我们是什么关系,自然要关照你。”阮鸿飞笑了笑,“给你个让太子了解你忠心的机会,这是很难得的。”

应该荣幸吗?不,明明是冬天,马维硬是出了身汗,他知道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局面。这种艰难让他的思维加冷静,他紧紧的盯着阮鸿飞千年不变的面容,沉声问,“你给我个准话儿,太子是不是真的要动江南!如果中间停了手,我要回去就难了!”这些东西不敢报复太子,对于他——太子的刀,可是不会客气的!

阮鸿飞自袖中褪出枚小小的金牌,稳稳的放到马维跟前。

马维眼神灼热,落在金牌上好半天离不开,半晌,猛的抬头,被西北的大风沙刮出来的粗犷的脸上闪过抹狠戾,沉声句脏话,“娘的,干了!”

阮鸿飞起身,伸出只白皙无暇的手来。马维笑,二十年未曾交握的双手,重新握在起。

“我会直在江南,你活着,我活着。”

马维点头。他默默地想,这小子绑架了皇上、王爷活得好好的,两人联手,当安然无恙。

俊美的脸上露出抹愉悦的微笑,阮鸿飞在心底默默加句:不论何时,我都会活着,明小胖还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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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阮鸿飞收到明湛的年礼,幅画。

这是宫廷画师的工笔画儿,画上是个人。

阮鸿飞挂在卧室,日,马维见了,问:这谁啊?”

阮鸿飞答:太子殿下。

马维赞:太子殿下好生威武,如关公,似秦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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