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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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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连连点头:“督军只管派人去找就行,还有梁督军你这里有多少兵马?”

梁督军怒视他:“只有五万兵马了!”他不是怨沈郁,他理解沈郁,有个不要命往外冲的皇上,他们做臣子的除了给他兵还能干什么,总不能看着他死啊。所以就算沈郁不说,他也会把陆家军给派出去的,就是这口气咽不下去。

赫连听他只剩五万兵马眉头一皱:“那陆家军还有多少?”

梁督军切了声:“一个也没了。”陆少爷出征,那肯定是把所有兵都带上,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有多少兵马似的。梁督军内心非常不屑,陆国公宝贝这个儿子宝贝的不得了,十万大军护他儿子,这下可是放心了。

赫连听着边关只剩五万兵马,心都凉了,这五万兵马还是守在各地的,所以他筹措着跟他说:“梁督军,你能不能抽出两万兵马给我?”

梁督军这次只从鼻子里哼出口气来:“我抽出两万兵马给你?谁抽给我啊!现在这座城内只剩三万人。你要愿意,就把雁门关、嘉峪关、祁山关、玉门关光这四个关口的两万兵马抽走吧!”

赫连看着他这样气的要命,关口的兵他怎么敢抽!瑜王爷都不能调南诏边境的兵,赫连没有办法只好等萧祁昱。

他以为萧祁昱领兵八万,陆琪领兵十万能够很快把铁勒的五万兵马踏平回来的,然而他们迟迟未归。

战线已经过了哀牢山,随着军报一日日的减少,到最后一封军报都没了,萧祁昱、陆琪的军队与他们终于彻底的断了联系,因为北羌冒锋再次领兵八万直逼城下。

面对这八万兵马赫连也本能的觉得不好了,再向梁督军借兵的理由彻底的没了,梁督军这次也顾不上他了,八万大军,比之以往多了几万,梁督军对于这个数字只是皱了下眉,冒锋敢集这么多兵马来,那就是还不知道他这里已经没有那么多兵马了?

不知道就好,不知道他就能守住城,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守过来的,他要让那些毛头小子们看看,他梁督军的作用在哪里!

等那些混账小子找到路回来后就知道他们做什么蠢事,让他们不要深入腹地,让他们不要出城,现在迷在风沙中,出不来了吧?

萧祁昱等人其实没有迷路,不是不会来,而是回不来了,在铁勒五万精兵与沙撒八万重骑军前,他们没有那么容易回来。

第28章

萧祁昱等人其实没有迷路,不是不会来,而是回不来了,在铁勒五万精兵与沙皇十万铁骑前,他们没有那么容易回来。

刚开始的时候是按计划进行的,铁勒善于突袭,所以兵分三路取道边关,他跟冒锋的打法不一样,不会只攻一个地方,那儿有空他就会钻哪里,几个将领根据他的三路兵马分析到他是要攻打嘉峪关口跟雁门关口,不再正面攻城了,于是他们也做出了相应的举措,也分三路迎敌。

陆家军取道嘉峪关口,沈家军雁门关口,萧祁昱正面迎战铁勒。

双方几次交手,渐渐的打到了这里,萧祁昱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前面是即将进入焉支山的峡谷,天上飘着细碎的雪花,几万人马在这厚厚的雪上走的沙沙的,这种声音更显的前面峡谷万籁俱静。

萧祁昱看着前面那个狭长的山谷停下了,他喊了停,程谨之看他:“怎么了,皇上。”

萧祁昱的背上在短短的时间内冒出了一层冷汗,是他太冒进了,也太大意了,铁勒领兵两万跟他们数次交手,他们是四万人马,在人数上依然优于他们,这也是铁勒后退的原因,他以为是他后退的,可看着前面那个峡谷,他生出了寒意,本能的一样。他是不能够失败的,他一旦失败他辛苦收来的兵就没了,他这个皇上的面子也就没了,所以他不能够败,一丁点儿错都不能出。

北风吹到他脸上,他打了个寒战,超程谨之解释:“我觉得前面太安静了,铁勒如果是从这里过去的,那么他就在前面等着我们了,峡谷的地势太容易打伏击战了。”

萧祁昱看着这寂静的有些异常的山谷,攥紧了缰绳,马匹大概也感受到了他的紧张,马蹄不安的踢了几下,萧祁昱回头看程谨之:“安排众人在此扎营,派探子再探前方虚实!”

程谨之点了下头,周烈则有些不明白,问道:“皇上,铁勒是败退啊,我们过了这焉支山就能直奔他们的老窝。一举歼灭他们!”

萧祁昱缓慢的摇了下头:“他们不像是败退,周烈你看他们所走过的一路。”

虽然雪花掩盖了所有的痕迹,可依然能够看清楚大军走过的样子,队形整齐,就算是有弃掉的兵器、水壶、粮草,可扔的很有规律,根本不是败退之像,萧祁昱攥紧了缰绳回头喊道:“所有将领听令,就地扎营,盾牌对、弓箭队向前,扩散开,呈半圆摆开阵列!”

程谨之听从他的话,很快便指挥队伍就地摆开了阵营,就在他们刚刚摆好之后,峡谷上方便响起大笑声:“萧祁昱,算你狡诈,不过也晚了,就凭你们几个人还不是我铁勒的对手!哈哈!儿郎们,上!”

随着铁勒的话音一落,四面八方便响起了箭声,密密麻麻的箭如同飞在天上的蝗虫,幸好萧祁昱他们事先摆好了阵营,扎稳了阵脚,可就是这样,他的脸色还是沉重下来,因为从峡谷里四面八方涌出来的人不下五万。

铁勒以败退之像引他前来当然会有埋伏,他早就应该料到的,萧祁昱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如今之际,前进已经不可能,只能后退,退到一个可以作为屏障的地方,以他这三万人不会是铁勒的对手,他有自知之明。

所以萧祁昱看向程谨之:“谨之,你带着虎翼、狮翼、羽翼、鹰翼队的两万人后撤。”

程谨之大惊:“皇上!末将掩护你,你先撤!”

萧祁昱看着他:“那两万人是我的心血,你保住了他们就是对我最好的!”

周烈急道:“皇上,这里有我,你带着他们走!”

萧祁昱看着他们几个人笑了笑:“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但是我不会有事的,就这样决定了,程谨之你带着他们走,到后面的扎木林等我!周烈随我!”

他比谁都清楚,这些人之所以跟着他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他在,他们才效忠他,就是因为他身先士卒,他们才能相信他,所以这样的时候,他怎么能先走!

程谨之还想说什么,萧祁昱冷斥道:“这是军令!”

他不再看程谨之,而是回头朝自己的将士们笑:“先锋队听令,上前五十步,立正!”

他的声音无比冷静,于是他的先锋队都很听话的向前整军。

萧祁昱看着他们快速的整军笑了下:“将士们,我们与铁勒周旋半月,五起大战,每一战都是我们一箭一刀砍出来的,他们死在我们手中的人已超过三万,北羌贼子可怕吗!”

回答他的是:“不怕!”

萧祁昱笑了下:“好!今日就让他们的血洒在我们大梁的疆土上,以慰我们的国土,我们的兄弟!”

他说完便调转马头率先冲了上去,程谨之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的内心都是酸胀的,他看着这些拼死冲入敌军中的先锋军眼睛都模糊了下,他知道萧祁昱说的对,倘若还能有谁能从铁勒的五万人冲出来,那就只有先锋队了,他们出生入死,武艺高强,是萧祁昱亲手带出来的兵。

程谨之狠狠的拍了下马:“剩下的虎翼、狮翼、羽翼、鹰翼队听我号令,后退扎木林,助防御工事!”

他没有再回头,径直冲了出去,后面的喊杀声大部分是北羌士兵的,先锋队无声无息,这是他们的习惯,习惯了沉默,习惯了冲锋陷阵。他跑的非常快,怎么能不快呢,萧祁昱是在给他们赢时间呢。

铁勒看着萧祁昱这么冲过来,笑了下,这个皇帝倒是好胆量,他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萧祁昱率先出城迎敌,也正因为那一战,他五千铁骑悉数丧命于他手中,就连他也差一点儿就没命了。

萧祁昱原本他没有放在眼里的,可现在他不会让他活着了,萧祁昱活着,就是他进驻中原的一个绊脚石。铁勒冷冷的下了命令:“给我杀了萧祁昱!”

他陪他周转到现在就是为了杀了他!不惜一切的杀了他,跟与沙撒勾结,为的就是踏平中原,所以萧祁昱必须要死!

双方既然知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么便什么话都没有了,拼死一战,这一刻,什么都不用想,只为了活着。

双方在风雪交加的时刻遭遇了。

雪花一片片的大了,厚了,将士们挥刀的手也渐渐的慢下来,像是被风雪僵化了,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们依然在砍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可活着的又补了上来,因为萧祁昱一直在前面,这里已经不再需要指挥,也不再需要任何的方阵,因为地方就这么大。

大梁军队一万先锋队加上北羌六万人,在这个并不宽敞的地方战成了一团,热血扑在脸上又风雪很快吹散,地上厚厚的雪都被鲜血染红了,尸体一个个堆起来。又被雪一点点的盖上。

没有时间去看是自己的兄弟还是敌人,他们只是机械的一个的杀,只要扑上来的就杀,他们跟随萧祁昱三年了,是萧祁昱的先锋队,更是他的他御林军,这三年萧祁昱对他们严厉异常,藏在不知名的山谷里,就是为了今天,能够杀出一番名堂,能够光明正大的上战场。

萧祁昱不知道砍杀了多久,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六十个,七十个,还是一百个,他的胳膊已经酸麻,刀卷了刃,他捡了一把北羌士兵的刀接着砍,身上有多少伤,也看不出来,因为身上全是血。

他不在乎这些,只一个劲的向前杀,他必须要杀到铁勒的面前,擒贼先擒王,他是要给程谨之留出撤退的时间,可也没有想死,他不能让他先锋队悉数葬送在这里。

周烈知道他的用意,所以一直护在他的身边,一直护着他杀到了铁勒的阵前。铁勒没有想到他真的能杀到这里来,六万铁骑竟然没有挡住他的脚步,他眼睛狠狠的眯了下,攥紧了手中的弯刀,他也被萧祁昱激起了血气,一个儿皇帝竟然一次次的挑战他的权威!

他的副将安抚住了他:“将军,让我去对付他!”

他拿了一柄铁锥,力大无穷,这么一锤过去夹带着风雪,有雷霆压人之感,让人心底骤沉,萧祁昱侧身避开了他这一捶,大刀挑他宽背,萧祁昱的刀毫不留情,非常快速,这么一刀过去险些劈开,要拜他这些年孤僻的性格,他在宫里的时候不想跟沈郁面对面的吵架,所以便一日日的练兵,所以此刻尽管他已经疲累至极,可依然凭着本能迎敌。

那柄铁锤,他绕了几次之后终于找到了应对的法子,北羌众人的打法都是凭着蛮力,一股硬气,如果是刀,那刀法狠辣,到了这柄铁锤上,就是力大无比,这个人不仅练就了一把大力气,还能灵活的挥舞,萧祁昱冷笑了几声,在他又一重锤砸下来时,弯身到了马肚子底下,然而在他的背后狠狠的辟出了一刀,那一刀血光漫天,铁勒看的目眦尽裂!他的一员大将就这么没了!

该死的萧祁昱!

眼看萧祁昱很快骑上了另一匹马,铁勒狠狠的咬牙:“给我射他!射死他!”已经顾不得前方是他的将士了,他原本还想着跟他对阵的,现在不用了,萧祁昱太狡诈,中原的武功更是诡异莫测,他不会再给他留余地了。

万箭飞射,萧祁昱在马肚子下面坚持跑了几米,然而马终于跪倒了,萧祁昱从马肚子底下翻身而起,他已经离铁勒不远了,他踏着马匹,接着盾牌飞跃到了铁勒的身边,那些士兵看见他这么过来,都本能的竖起了盾牌,反而给他带了落脚之地。

铁勒的反应比他身边的士兵好多了,他不是后退,而是迎面之上,铁蹄一跃直扑萧祁昱,萧祁昱在地上打了一滚,再起来时,已经将铁勒的马腿砍断了,铁勒从马匹上翻滚下来,斜刀直刺萧祁昱,还是那一招,又狠又快。

铁勒冷笑的看着萧祁昱,他知道萧祁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杀了他无数士兵,两员大将,就算是铁人这一刻也拿不住刀了。

萧祁昱满面鲜血,已经看不出表情,那把大刀插在在身前,他跪在了地上,他在要强攻的那一刻竟然起不来了,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大概是腰吧,他回头去看,原来是一个士兵在他身后砍了他一刀,萧祁昱捏着他的刀柄把他使劲的拽了过来,再回头时,铁勒的刀已经过来了,风雪仿佛将他所有的动作都僵化了,他就这么看着铁勒的弯刀刺过来。

在周烈急切的喊声中,他把那个士兵挡在了铁勒的弯刀上,那一刀直接穿透了这个士兵,在鲜血喷溅的时候,他把他身上的刀拔了出来,横在了铁勒的脖子上。

第30章

铁勒还想徒手挣扎,萧祁昱毫不留情的往他脖子上一送鲜血顺着刀刃留下来,纵然铁勒再狠这一刻也终于举起了手,他眼眶子冒着恶狠狠的光,都是他太大意,是他看着萧祁昱快要死了太大意了!

这个时候周烈大喊起来:“住手!让你们的士兵住手,你们的大将已经被俘虏了!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杀了他!铁勒被俘虏了,住手!铁勒被俘虏了!”

他的声音很大,激动万分,在这风雪厮杀中犹如惊雷一样,正在厮杀的北羌士兵被这一声都惊住了,回头看向他们的将军,等看到铁勒被萧祁昱一点点推着出来,看到他们的兄弟一点点儿让开一条路时终于都停下了,铁勒的脸色阴沉,可毫无办法,萧祁昱将刀狠狠的划在他脖子上,他知道他死期不远了,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萧祁昱冷冷的道:“放下兵器!要不然我就杀了他!”

周烈护在他身边,超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先锋队挥了下手,那个动作他们都懂,整兵后撤,萧祁昱一直拖着铁勒,看着跟随过来的北羌士兵,他冷声道:“就站在那,不然我就杀了他!”看到他又往铁勒身前送了一刀,另一副将大喊:“停下!都给我停下!将军!”

铁勒愤怒的看着他的副将,想说让他不要管他,可说不出来,萧祁昱死死的掐着他,而且他心里的寒气这一会儿也渐渐的生出来了,任何人都怕死的,尽管他这么多年横征西战、偷抢掠夺,无数次从刀口下活下来,也终究是怕死的,谁不怕死呢,拼命抢夺不就是为了活的更好一些吗?

萧祁昱押着铁勒冷笑了声:“要劳烦将军陪我走一趟了。等我到了安全地方就放将军回来!”

要不是不能说出话了,铁勒真想呸他声。

再走出一段路后,铁勒终于被杀了,临死前看着萧祁昱冷笑:“萧祁昱,别以为我死了,你就无后顾之忧了,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我先到地府等着你!哈哈!”

萧祁昱成全了他,一刀摸了脖子,干脆狠辣,铁勒狂笑就僵在了脸上,又随着头滚到了雪地上,周烈愤恨的踢了一脚,还想上去再补几刀,萧祁昱拉住了他:“周烈,我们走!”

如果多砍几刀、多杀几次能削他心头之恨的话,他就砍了,可是不能,铁勒的死不能挽回他无数士兵的生命。

萧祁昱拉着周烈没有停顿,铁勒是威胁他边关数年的恶贼,他今日死了,他心中没有喜悦,恨意依然冰冷。

萧祁昱一行人一直跑到扎木林才停下,夜色已经渐渐的黑了,雪光反射着微弱的月光,在对准了暗号之后,程谨之才惊喜的出来迎他们:“皇上!”

萧祁昱从马上爬下来,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下,程谨之吓了一跳:“皇上,你没事吧!”

萧祁昱摆了下手:“没事,防御工事都做好了吗?”

程谨之便把他往营帐迎边说:“全都做好了,皇上你们这边……”

凭着光线已经看清楚他们的狼狈,特别是萧祁昱身上,全是血腥味,厚厚的盔甲也盖不住这种血腥味,周烈跟在他们的身后这一会儿终于道:“皇上受伤了!快去请军医!”

军医很快就到了,萧祁昱身上小伤不计,可腰间被横劈了一刀,这一刀才是最重的伤。这让程谨之看的又急又难受,等军医退下去后他回头痛骂:“周烈,你是怎么保护皇上的!”

萧祁昱看着他笑了下:“我没事,你别骂他了,他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程谨之知道,他们先锋队一万人只回来了五千人,还有不少都是伤员,这个惨烈的代价让他心里说不出的痛苦,他恨他自己:“都怪我,要是我留下就好了!”

萧祁昱看他道:“谨之,别自责了,我不会有事的,铁勒剩余五万兵马在我们后方。”

程谨之重重点头:“皇上放心,这里交给我,我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萧祁昱笑:“好。”

周烈忍不住跟他说:“皇上,我告诉他个好消息吧。”

程谨之看向萧祁昱,萧祁昱笑着点头,周烈脸上的喜悦非常痛快:“铁勒死了,死在皇上手里!”

程谨之果然大喜:“真的?!那太好了!太好了,那今晚这一仗就好打了!”

萧祁昱知道他谨慎,但还是想了想道:“我们还是要打伏击战,铁勒虽然死了,可他还有五万精兵,他的手下副将禾阔一定会为他报仇,哪怕是回去后对铁勒父亲有个交代都会不惜一切的来围攻我们,所以这一仗依然很难打。”

程谨之点头:“我明白,我已经布置好了。我们背靠着哀牢山,三面屏障,他们只有这一条捷径,我已经在路边设下埋伏了。我们做出在林间休息的样子,以诱他们前来,树林里,末将已经密密麻麻的设下了马绊。”他知道萧祁昱不听完他的汇报是不会休息的,所以他详细的跟他汇报。

萧祁昱想了想:“我们上一次击败冒锋时就是用的密林战,我怕他们这一次不会轻易上当了。”

程谨之经他这么说也沉思了下,他在账内走来走去,他们的兵力有限,先锋队已经损失惨重,那五千回来的士兵们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这种情况下根本不能再出去打了,他们是有一万轻骑军,可也不是那两万铁骑的对手,更何况他们还有三万步兵。

程谨之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头上除了密密麻麻的汗,萧祁昱知道他已经是准备在林子里歼灭他们了,所以道:“谨之,你既然已经准备完全,那就想个办法诱他们进来。把我伤重的消息散播出去。”

程谨之看着他:“皇上!”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是太不吉利了!

萧祁昱笑笑:“我不信这个。”程谨之最后只好点头同意了,萧祁昱安慰他:“放心吧,有秦川、周烈他们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既然布疑兵那就让他们深信不疑,不付出点儿代价是不行的。”

秦川跟周烈跟他保证道:“这一次就算我们死,也会好好保护皇上的!”

禾阔如萧祁昱想的那样,他带着满腔的愤恨杀过来了,他愤怒萧祁昱在他们的铁蹄下逃跑了,甚至杀害了他们的总将军铁勒,让他无颜回去,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跟他的总统领交代,总统领一定不会饶了他的,饶不了他就饶不了他的家族,所以就算是为了他的家族,他也只能死战,只能拿萧祁昱的人头来求情了。

在这样满腔愤怒的情况下,禾阔一直追到了扎木林,铁勒横死在路上的,头颅跟身体分了家,他的马蹄踏过他的身上时他才发现的,那所有的士兵都看见了,这种耻辱以及铁勒死后的后怕深深的印在他们心里,可不管是怎么样,他都必须要为铁勒报仇。

前方探子回报:“禀告将军,敌兵在前方树林里扎营。”

禾阔冷笑了声:“中原人狡诈诡计,在周围一定布下了伏兵,诱我进去呢。再给我去探!”他是想要给铁勒报仇,但也不能连他自己的命也搭上。

探子再次去探视,这一次时间久一些,回来的时候据实报到:“周围没有伏兵,两边道路都已探过。敌军两万多人都在林间帐子里。”

禾阔皱了下眉:“确定?”

探子点头:“是的,最里面的帐子里是黄帐,那边里里外外的人把手,而且他们的皇上受重伤了!”

禾阔攥了下马缰绳:“萧祁昱受重伤?要死了?”他受伤他是知道了,被他的兵从背后砍了一刀呢。接下来探子的话安定了他的心,探子说:“将军,我摸到了他们的阵营,亲耳听的,那些守在外围的士兵们小声的在谈论,说他们皇上自回来就从马上掉下来了。然后军医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出来。”

禾阔看着前面黑沉沉的林子再问:“他们还说了什么?”

探子想了想:“他们后面说的就是些废话了,说什么想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说他们这一次出来太长时间了,还跟城内的人断了联系,粮草自从被我们截断后都供应不上了。这么等下去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禾阔大喜:“好,好!太好了!”他们的粮草当然是被他们抢了,谁让他们败退时那么惨呢,只顾着跑了。

禾阔终于领着五万兵马在后半夜的时候靠近了扎木林,微弱的月光照耀着雪地,林内林外一片静谧,扎营在林间的果然是密密麻麻的营帐,三三两两的还有几束光,但大都灭了,就连最中央的主营帐里也只有一盏油灯,照着昏花,旁边站着的守卫都靠着树眯着,手上抱着刀,偶尔一顿惊醒下,然而看是林间一只飞鸟飞过于是又不在意的闭上了眼。

他们太累了,站着都能够睡着,也对,被他们追杀了这么久啊。

探子再一次的汇报,主营帐里住的确实是萧祁昱,因为他的周围兵力最多。

禾阔点了下头,既然已经摸清楚林子里的情况,那他们就可以进去了,禾阔再一次的看了眼周围,因为不是林间,低矮的灌木丛也藏不了人,白雪皑皑下一目了然。

尽管如此,禾阔还是命人将两边的空地上放箭,数百只箭把灌木丛射的哗哗作响,人没有射出来,反而惊动了最外围的守卫,守卫茫然回顾:“什么……”还没有说完的就被禾阔给射死了,禾阔回头骂他们:“行了!别射了!”

在再三的确定了没有伏兵后,禾阔领着兵马整齐而快速的进了这片树林。

这条道路太窄,他们的队伍太长,五万人,先是步兵后是轻骑队,程谨之握着刀柄趴在雪窝下面的工坊沟里,耳朵贴在墙面上,便清晰的听见他们的路过声,副将轻声的跟他比划:“程将军,我们现在出去吗?步兵已经过去了。”

禾阔不会想到他们埋伏的地点不是靠近树林的两边,而是这里,所以他看不出来,程谨之摇了摇头:“不着急,要等他们进了树林再说,让他们看到里面全都是空的,惊慌失措之时再打也不迟!”

于是禾阔的步兵首先进入了树林,直扑帐子里熟睡的士兵,在树林里当诱饵的士兵被这猛然闯进来的士兵吓的惊叫起来,纷纷喊着:“不好了,敌军来了,不好了,敌军来了!”

嘹亮的号角声尖锐的吹起来了,喊杀声,惨叫声掩盖住了进入树林里那些步兵的惊异声:“咦,怎么是空的?不对,有埋伏!”

可惜也完了,等他们反应过来向往后退时也完了,因为正好撞上扑上来的重骑军,禾阔一听见林子里的惨叫声以及嘹亮的号角声便下令直扑树林,要在他们反应不过来时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所以这一个猛蹿根本来不及刹住脚,自己的步兵成了脚下亡魂,惨叫声还没有听全的就听见了自己的叫声,因为马屁不知道为什么猛的绊倒了,于是就是他自己的惨烈叫声,马蹄踏过他们,已经躲都没有地方躲了,那么多的将士,那么多的马绊子,偌大的树林里仿佛到处都是。于是后面压前面,一层层的扑进来。

在他们还没有刚刚站起来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数之不清的士兵,呐喊着砍杀着冲进来,于是那些终于反应过来的士兵大喊着:“不好了,中埋伏了!啊!”

惨叫声终于传到了禾阔这里,他在中后方,看到这种情况紧急命令后撤,然而还没有等他们掉过马头,后面又传来了大批喊杀声,竟然是轻骑兵!一万多人的轻骑兵速度飞快的扑上来,黑漆漆的夜看不清有多少,只能听见马踏雪地的声音,因为太多,听起来像是波涛的奔啸声,足有千军万马!

禾阔惊的汗都出来了,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兵?现在跑还来得及吗?来不及了,只有这一条路,只有向这树林里扑,只有冲进去才有活路,可树林里对骑兵作战太难了,他们大多数都是被绊倒的,被自己人踩死的砍死的。

本来是想偷袭别人的,可却被别人瓮中捉鳖了。这种天差地别的待遇让众人都心慌起来。

禾阔不是铁勒,他心中存着对萧祁昱的忌惮,以及对后面千万铁骑的惧怕,指挥已经失了方寸,在看到大势已去后,踩着自己的士兵夺路而去,其他的士兵也都纷纷学他,为了能够逃出去不惜杀死自己的同伴,因为知道萧祁昱从不收俘虏,他们这些年抢掠边关,萧祁昱这个皇帝应该是恨死他们了。

求生的意志让他们开始相互搏杀,整个战场乱成一团。萧祁昱坐在一个高高的树上往下看,周烈因为要保护他就没有下去,虽然已经在树上急得摩拳擦掌,恨不得亲自下去收拾他们了,他们下午的那一战太惨了,五千先锋兄弟悉数丧命,鲜血把厚厚的雪都染红了。

萧祁昱也没有比他好到哪儿去,他也恨,可是他的伤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树上了。他站的高,便纵览了全局,知道这一仗他们赢了,尽管付出的代价很大。

他的士兵也在这混战中。惨烈对决时,双方死伤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拼的是谁占尽先机而已。

等天色渐渐亮起来时,这一场战斗终于结束了,程谨之清点完人数后报给他:“皇上,我们共歼敌四万,俘虏五千,禾阔逃走了,末将失职未能将他斩于马下。”

萧祁昱摇了摇头:“没事,让他回去报信吧。”他已经不再怕他们了。

程谨之点头继续跟他报:“我军伤亡八千人,其中步兵五千,轻骑兵三千。”这个数字其实比起禾阔的人来说少多了,可是他们的兵马本就不多,本来就只剩两万五,现在就剩一万七千人了。

所以萧祁昱心中也高兴不起来,他点了下头:“好,原地整军!稍作休整。”

这时候前去劫粮草的周烈回来了,他高兴的跟萧祁昱报到:“皇上,我们的粮草又全都夺回来了!还有铁勒的粮草,我们也抢回来了!”

他跟炫耀似的,秦川嘿了声:“皇上,我们这次俘获完好战马两万余匹,武器万数之多!”

萧祁昱笑了:“好!”

大军只休息了一天,萧祁昱便要整军出发了,程谨之劝不住他:“皇上,你的伤还没有好啊。”这伤虽然没有动到筋骨,可这么深的口子颠在马背上怎么受得了啊。

萧祁昱摇了摇头:“我们要尽快的跟陆将军、沈将军汇合。我们跟他们失联太久了。”跟边关梁督军也失联了,跟京师也失联了,这个结果让他心头涌上一片黑云。

他一直在想铁勒临死前说的那句话,他想把他当成一句气话,可心里就是不踏实,或许来这边关时心里就已经不踏实了,那时候想的就是今年的北羌难打了,可没有想到这么难打,北羌的兵马像是倾巢而出一样,北羌纵全国兵力也不过二十万余,这短短的两个月已经出兵十五万人了。

这个数目太大了,还有铁勒是怎么知道他来边关了呢,还不惜一切的要杀了他,这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萧祁昱一路上没有想通,直到跟沙撒十万铁骑对上的时候,他才明白铁勒的意思,他们果然跟沙撒勾结在一起了。当然这是后话。

萧祁昱此刻面无表情,心中却思绪万千,他想不通,是不想去深想,可不想也得想,京师有人叛变了,那到底是谁叛变呢?如果那个人深藏不漏,沈郁该怎么办呢!他到底知不知道呢,他现在什么样了呢?

日日联系到京师的时候,他没有去想沈郁,当联系不到了,他才开始着急,可急也没有用,只能让他越走越快。

程谨之看着他的这种不要命的走法心中有疑虑:“皇上,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萧祁昱再次问他:“我们与京师失联多久了?”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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