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江锦、江洌俱都在此,江洌姑且不说,可江锦是相府长子,即便是为弟弟着急,也不能显露分毫,甚至不方便为他站出来说话。
江熠虽觉满腔愤懑,可是如今多说多错,他乃是众矢之的,根本就开不了口。
裴云起将场面上的情形看得分明,也知道如今江苒的忧心,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去,轻轻在江苒肩上一拍。
江苒骤然回头,见他模样,心中稍缓,忍不住开口道:“……太子哥哥。”
这一声虽然不响,然而离得近的人却听得分明。众人只见那方才主动上前施救的女郎叫太子殿下护得严严实实,心中不由想起先时的绯闻来,一时对江苒的身份便有了猜测……果然,这位江家的四娘子,颇得太子殿下的爱重啊。
裴云起安慰般看了江苒一眼,旋即往那几次三番开口搅局的几人面上看去,辨认出了几人的身份,才淡淡道:“听你的意思,孤初来乍到,管不了这桩案子,还应当叫施家郎君出面,来断这案子才好。”
施家郎君忽然被点名,面对着太子明净透彻的眼神,气势便忽然矮了一截,哂笑道:“……自然不是的。”
裴云起淡道:“那面劳请施郎君莫要再开口,如今文七郎中毒一事,疑点颇多,贸然冤枉谁,都是不对的,诸位以为如何?”
太子一开口,并无偏帮,且他平日为人甚得拥护,众人如今见太子雍穆模样,一时不敢再说什么,纷纷称是。
江锦这才定下心来,旋即又往妹妹那边看了一眼,无奈地道:“苒苒,你怎么也搀和进去了?”
江苒小声道:“我过来看热闹,只是那文七郎对江熠的态度有些蹊跷,我便叫秦王殿下去喊太子殿下来了。”
江锦微微沉思,没有再说话。
边上江熠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说果然,他们有了个妹妹,压根就不想管自己了。
这时,裴云起再度开口,直截了当地问,“既然是江三郎伤了文七郎,想来若有嫌疑,寻到他的兵器即可,江熠,你的佩剑何在?”
江熠皱着眉回头,赫然发现,方才为他捧剑的侍从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先前众人大乱之下,竟是谁也没有看到那侍从的踪迹。
他不由微微变了脸色。
太子殿下在场,众人见状,虽然不敢贸然出头再说什么,可心里却犯了嘀咕:若是没什么鬼,那江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侍从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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