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循还没说话,边上徐菁便十分活泼地道:“赵先生是落第举人,但是学问颇好,人又生得俊秀,上课也风趣,我们最喜欢听他上课啦!先头赵先生抱病请假了一些日子,我们也好久没见着先生了。”
徐循不由笑了,只道:“哪有你说得这么神,不过一个寻常的落地举人,生得略微平头正脸了些罢了,学问颇好就更是无稽之谈,咱们这些人不过学个囫囵,他教着自然轻松,若学问真的好,如今该早早上金銮殿去,同苒苒的大兄一样了。”
徐菁说不过姐姐,索性气哼哼地寻外援,拉了一把江苒的袖子,只道:“苒苒,那你瞧瞧,赵先生是不是生得好看?”
江苒闻言,果然略略看了看,然而她三个兄长,前两个不必说,便是江熠,也生得容色灼灼,这赵先生虽有几分清秀,然而在他们跟前简直寡淡得好似一潭死水,并不能吸引她的兴趣。
她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随口敷衍道:“也就那样吧。”
徐菁不由有些失望。
这头娘子们在窃窃笑闹,台上赵修明便注意到了江苒。
绿衣的小娘子坐在众人之中,便是不曾聒噪吵闹,也仿佛身上带着光环,叫人情不自禁地将视线投过去。
他不由笑道:“这位可是新来的娘子?”
江苒见他提到自己,便起身见礼,一侧的徐菁便十分热心地介绍道:“赵先生,这位是相府的四娘子,先前在外头养着的,如今才接回来,往后便同我们一道上课啦。”
赵修明闻言,微微诧异。
他很快便收敛了面上的神情,微笑着同江苒见过礼,又略略寒暄道:“承蒙拜读过令兄当年科考的文章,写得文采斐然,四娘子家学渊源,想来也是才华横溢。”
江苒:“……”还真不是。
她自觉自己的文化水平,约莫还停留在“识字”的阶段。若是旁人,听了这赵先生的吹捧,没准还要沾沾自喜或是互相吹捧一番,到她这里,她也只能尬笑了。
赵修明见她不冷不热,便只是笑了笑,倒也不继续说些什么。
这会儿本来他还要讲书,可小娘子们惦记着那豌豆疮,都有些惶惶,赵修明倒也明了,今儿便早早遣散了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