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秦王十分茫然,可旋即他便发觉了兄长面露不悦。
他正要开口提醒,便见长公主手指一转,指定了江苒,莞尔道:“那便是这位了,瞧着是个灵秀的孩子,是谁家的娘子?”
撞衫便罢了,可如今一个人叫夸了,另一个人反倒被冷落,场面一时冷落了一会儿。
众人都拿捏不准长公主的意思,江苒却落落大方地起身,上前行了一礼,道,“见过长公主,我父亲乃是江相,我在家中行四。”
长公主笑道:“原来是江家四娘,先头便听说江相接回个如珠似玉的女儿来,今儿一见,果然叫人忘俗。”说着她忙叫免礼,旋即又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了不少好话,紧接着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手上褪下个镯子来,说是头一回的见面礼。
江苒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热情,正要推辞,便见长公主遥遥点了点那头的苏琯,歉然道:“琯琯也算是我瞧着长大的孩子,今儿不知怎的反倒与你撞了衣衫,我是她长辈,自然要替她赔罪。”
江苒略微品出些奇怪的意思来,旋即那头的苏娘子也起身,遥遥地越过众人过来,她依偎到长公主身侧,撒娇道:“姨母,我已经同四娘子陪过礼了,您这样一说,反倒显得她小气呢。”
这一来一回的,江苒便有些尴尬。其实她也没有为难苏琯,如今这二人的做派,反倒显得她斤斤计较,不给她们面子。
一边的裴云起微微皱眉。
江苒倒不太怕这样的场面,她想了想,十分诚恳地道:“我并未同苏娘子置气,只是劝您一句,穿衣打扮,还是要照着自己的实际情况来,紫色娇嫩,一个不小心就显得人肤色黯淡发黄,不太适合您。”
苏琯:“……”
众人一看,还真是。
方才不显,如今到了上头,灯光极盛之下,江四娘美貌如初,可苏娘子……面上的脂粉倒的确有些浓厚。她虽生得美,可输就输在了肤色上,这紫色穿在她身上,的的确确……显得她脸色发黄。
说罢,她便朝着裴云起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促狭笑意——论挖苦人,不是她江四娘吹,她可没有怕过谁。
秦王亦是险些笑出声,咳嗽了一声忍下了,他知道自己这位姑母脾气不大好,刚要跟裴云起请示一下询问他要不要帮着求情,却见自家兄长瞧着江四娘,眼神里头满是笑意。
啧,他这个亲弟弟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对面的苏琯满脸尴尬,可边上的宁国长公主却忽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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