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二哥能比大哥早些给我寻嫂嫂,”江苒说着叹了口气,“结果如今眼见着是泡汤了。唉,江熠我就不指望了,你和大哥怎么都这么不争气。”
江洌:“……”
江夫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从他们的面色中读出了几分意思,只是忍着笑,江洌愈发不自在了,忙闷头告辞。
江苒并没有同江夫人说徐循之事,她思来想去,决定替徐循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江夫人看起来对次子的婚事倒也不是很在意,只是一叠声地叫丫鬟去取了一封拜帖来。
江苒接了拜帖,有些不明所以,等到翻看到署名,便更无语了,“闻景?他来拜访咱们做什么,阿爹哥哥们明儿不是要上值嘛,他怎么也不晓得休沐日再来?”
“……”江夫人摸了摸女儿的狗头,慈爱地道,“傻孩子,他是来看你的。”
江苒顿时十分苦恼:“我能选择不见吗?我怕他又要和我谈诗词。”
江夫人险些被气笑了,伸手拍了她一下,只道:“方才说你哥哥倒是振振有词,换了你自己,旁人一凑上来,你便忙不迭要躲开啦?还是说,这天下除了你那太子哥哥,你谁都瞧不上眼?”
江苒一怔,旋即认真地为自己辩解道:“太子哥哥好歹不同我提诗词呀,这位闻郎君就不一样了,张口闭口风花雪月的,听了头疼。”
江夫人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只断然道:“那你就和他聊一些喜欢的。”
江苒略有些迟疑,看了看江夫人,旋即不知怎么的又笑了,狡黠地道:“好呀,这可是阿娘你说的哦。”
江夫人丝毫没能察觉她哪里不对。
毕竟身为一个母亲,江夫人倒还真不觉得自家苒苒是非谁不可……只是她如今太迫切需要一个工具人来替她点化点化,自己这毫不开窍的女儿了。
……
裴云起还记着自己答应江苒的事儿,一旦得闲,便主动去寻了皇后一趟。
这回却巧了,竟是碰上了皇帝也在。
须知父子两人虽要时不时地打个照面,但是私下里,简直泾渭分明。裴云起便是不得不去皇后殿中的时候,也往往会下意识错开皇帝的空暇时间。
便是前儿的宫宴上,父子俩虽都在上首,彼此之间却也隔得颇远。
如今双方乍然打了个照面,便俱是一怔。
裴云起垂下眼,不带什么表情地同二人行礼。
皇帝半天都没反应,他盯着自己的儿子,心说:这是高了,还是瘦了?怎么瞧着气色这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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