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起十分镇定地将手背到身后,只是道:“你若是喜欢,便送你了。”
她像是有些惊讶,正要推辞,裴云起便道:“我不缺坐骑,它成日去旁的马匹处寻衅,若你能制住它,也算是幸事了。”
说着,马倌又将太子殿下的一匹白马牵出来,江苒定睛一看,只见那马儿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毛,脖子周围生了长毛,犹如雄狮一般,马眼沉静,倒如同主人一般,显出几分无声的威严来。
她不由挑眉道:“这想是玉狮子,我听说这马匹出自西域,十分骁勇,路遇狼群犹能杀出重围,是不可多得的稀世名驹。”
裴云起“嗯”了一声,道:“玉狮子同照夜白外形略有相似,然而性子沉静许多,不必担忧其聒噪。”
江苒不由一笑。
依着裴云起的性子,还养这么一匹成天到处找事儿的马,倒的确有些奇怪。
而这照玉夜狮子,一面颇有几分马中狮王的样貌,十分高大威猛,一面又性子沉静妥帖,站在裴云起身边,将原本清冷出尘的他都衬出几分飒爽来,正是十分相配。
照夜白十分通人性,知道裴云起在说自己坏话,自然不服气,正撅着蹄子要上前给这骂自己的人颜色瞧瞧,就被玉狮子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
照夜白撅起的梯子在空中一顿,旋即若无其事地放了下来。它似乎有些害怕,沮丧地低了头,连不耐烦地摇动的马尾也不再动了,活灵活现地上演了一出“欺软怕硬”。
江苒不由语塞,她摸了摸照夜白的脑袋,安慰它道:“虽然你很怂,但毕竟太子殿下的确不好惹,你快点认怂也算是识时务了。”
照夜白:“……”
两人同样骑着白马,一前一后飞驰出了马场,到了附近野林之中,两马便并驾齐驱,周边的落花落叶喧嚣热闹地拂过耳畔,将江苒精心扎好的发丝吹得凌乱极了。
她在马背上伏低了身子,并没能腾出手来理一理自己的头发,便由着迎面而来的风将发丝吹起,卷起的气流将一侧的不知名的花朵高高扬起,又轻飘飘地落在她散落的青丝上,好似一匹云彩锦绣,烂漫热闹极了。
可她眼神却是这些时日从未有过的欣喜高兴。
她像是难得吐出一口郁气,侧过脸看着他,“唉,和那些酸文人吵架,还不如来这头骑骑马。”
裴云起同样侧过脸,平日一丝不苟的清冷模样,如今多了几分少年意气,倒显得鲜活一些,他道:“依着你的脾气,居然没有打人,果然这次还是受了委屈了。”
江苒:“……我也不是时时刻刻,一言不发就会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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