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县主裴云岫,几年前她父母和离,她随着母亲一道回了清河,她年纪同江苒仿佛,正是个不上不下的年纪,不上不下的身份,因而至今未曾嫁人。
不论如何,她是宗室出身,规矩是学得很好的,她的母亲也把她教得很好,当年是年轻性子莽撞,到了如今,想来也稳重很多,教一教孩子们,也未必不是好事。
江苒同她通信,还是上个月的时候,约莫听裴云岫提了一句,清河边上闹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逆反,恰好是江熠带人去平的,至于旁的,因着清河路远,便没了消息了。
众人想到昔年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县主,不由都微笑起来。
蓝依白笑道:“我还记得见她头一回,把徐家的那名小娘子给怼得丁点儿脾气都没有,她当老师,那些学生也该怕了她了。”
江苒这头事情说罢,恰好宴席也散得差不多了,齐光哒哒哒地跑来找母亲,江苒奇道:“又怎么了?”
齐光越想越气,气鼓鼓地问江苒:“阿娘,要是有人骗我,算不算欺君?”
江苒:“……君是你爹。”
齐光恨恨道:“那等我登基了再治他的罪!”
江苒一听就猜到他是在说方才他遇见的那位小郎君,她好笑地道:“没准人家是不便告知身份,你又这么计较做什么,难道……”
齐光道:“我才没有!”
“我都还没说你要干什么呢,”江苒奇了,“看来果然是想要那位小郎君做伴读的,是不是?”
裴齐光不乐意地大声说:“没有!”
江苒叹口气:“那就算了,我方才还叫你父皇寻人去打探一下方才的小紫到底是谁呢,横竖你也不在乎。”
裴齐光:“我——”
他发现母亲居然笑了起来。
“好了,”江苒摸摸儿子的狗头,慈爱地道,“等有结论了,我便同你说,你的伴读,自然是你定。”
裴齐光顿时高兴起来,一把搂住母亲,甜甜地道:“阿娘你太好了,你果然是天下最漂亮的阿娘!”
到了夜间,江苒果然叫儿子的乳母带着他去睡下,自己则施施然卸了钗环,裴云起原在床榻边看书,忽然听她说:“找到那小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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