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入命作者:眉如黛
第10节
他刚换了一具簇新皮囊,糊里糊涂就虚掷,经此一遭,自然对赵静十分惧怕。
但更叫人难堪羞恼的是,自己畏惧惊怒之余,疼惜怜爱却不曾减少分毫,仿佛那人合该一再姑息,是由他一手养大,向来恭谨懂事,待他如兄如父;仿佛那人合该找他索命,合该用最辛辣的毒酒敬他,用最冰冷的剑刺他。
赵杀从一片混沌中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飘到一处陌生宅院。
赵判官死得多了,连举止也从容了几分,驾云驭气,负手而飘,四周全是从未见过的黑檀桌椅,桌上已上了六七盘热菜,赵判官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一盘珍珠肉圆,不由得凑近了一些,可就飘了这几步路,就差点蹭到一把长刀的刀鞘。
赵杀定在半空,惊魂未定地看了看,却不知哪家主人这般不长眼,连饭厅也摆了兰锜。满眼刀架弩架都擦得精光锃亮,一看便是主人心爱之物。
赵判官小心翼翼地避开兵刃,坐到离珍珠肉圆最近的交椅上,本想嗅一嗅就作罢,可就在此时,有人推门进来,穿一身玄衣,皮革束腰,不系长发,不覆面甲,在铜盆中用清水随意洗过双手,直直地落了座,提箸夹菜之时,余光方扫到方桌对面的赵判官,筷箸一时停在半空。
赵杀吓得不轻,慌忙辩解起来:“司徒将军,本王、本王只是随便看看……”
他顿了顿才想起失言,自己如今并非王爷了。
比起虎落平阳、一夜削爵的赵判官,司徒靖明似乎更苦恼几分,蹙紧了眉,脸色发青,连握箸的手背都青筋隐现,半天才道:“怎么又死了。”
赵判官听得一怔,仔细想了想,才揣测是近来琐事繁多,竟叫人有了幻听。
但也多亏这幻听,叫赵杀想起自己是孤魂野鬼,凡人又看不见他。
赵判官先前虽然有过些许疑虑,以为司徒靖明能看见自己,如今想来,也是全无根据的无稽之谈,人不禁松了一大口气,脸上重新堆起笑来,小声道:“你吃得这般多,人还这么瘦,你的腰……”
司徒将军莫名一顿,一双凤眸中,如同燃着两簇漆黑火焰。
赵判官看得有些惧怕,好不容易才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你的腰又细了,本官一只手就搂得过来。”
司徒靖明不知为何,气得眼睫微颤,恰巧于此时猛地一推方桌,拍得满盘菜肴乱颤,人拂袖而起。
赵判官一脸愕然,不知这人为何好端端又生了气,只好一个人温声哄着:“你一个人住,理应吃好一些,少生点气,不能再瘦下去了,本官实在有些担心……”
他明知司徒靖明听不见这些叮嘱,依旧不能自抑,念叨了许久。
而司徒靖明背对着他,攥着拳立了一会儿,总算转过身来,大步流星,走到赵杀面前,把两只筷箸立起,笔直插在那碟珍珠肉圆之中。
赵判官看得古怪,这样往盘中立筷,通常是个祭祀先祖,请鬼神享用的意思,不由得再度教训起来:“胡闹!这筷子不能乱放,你看这形状,像不像在祭品上插了一炷香?”
司徒靖明冷冷往这头扫了一眼,竟是个不愿与人多说的模样,转身就走。
赵判官看得皱紧了眉,追着他训斥了几句,然后才慢慢退回热菜面前。
这月余车马劳顿,他已有许久、许久没有吃上一顿正经菜肴了。
赵判官于是弯下了腰,观一观肉上的香软糯米,嗅一嗅盘中的浓稠汤汁,最终还是没忍住,用力一吸,将菜中精气顺着一双筷箸尽数吸进腹中。
那点烟火之气下了肚,暖热了赵杀空空荡荡一具躯壳,也拂去了心境上些许尘埃。
赵判官一时精神抖索,从灵识中掏出换骨托生丸,倒在掌心清点起来。
徐判官当初一共赠了他五枚蜡黄灵丹,初初托生人间用去一枚;在后院假山一撞,得许大夫妙手回春,省下一枚;此后被碑亭乱石砸中,又用去一枚,如今仍剩了三粒,滴溜溜在赵杀掌心里打转。
赵判官捻起其中一粒,珍而重之地送入嘴中,恋恋不舍地含化了,一双眼睛仍盯着最后两粒换骨托生丸不放,于心中暗道:这回可要省着些用了。
赵杀此回服药,换骨生肌之痛,比从前有增无减。
他痛得紧咬牙关,浑身凉汗,脑海中却神游天外,慢慢忖度这一回该去投奔哪一位债主。
那司徒靖明对自己冷眼相待,仿佛看他一眼,就多欠了他一分利,委实没必要去讨人的嫌。
许青涵如今勘破相思苦,正忙着治病救人,冒然找上门去,不见得愿意收留。
至于阮情……他答应过阿情的,轻易不能去找他。
如今愿意见他的竟只有一个赵静。
只是阿静如今身康体健,性情与从前大不相同,此番转世做人,务必小心谨慎,最好挑个良辰吉日,远远试探阿静几句,交换手札,互剖心声,等到彼此解开块垒,再共处一室,煮酒话家常。
赵判官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连疼痛都散去大半,可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浑身赤裸,双膝曲起,跪坐在锦绣被褥之上,锦被鼓起,依稀睡着一个人。
赵杀尴尬地抬起头来,看见散在被外的长发,大半如银如霜,间或夹着几缕青丝,忽然猜到了这是谁的卧榻。
赵判官酆都铁箱中锁了二十斤情爱,分给赵静的同样有五斤之重,如今免去跋涉之苦,一下子见到赵静,心中自然有些欢喜。
但那畏惧之心也是免不了的,这次托生投胎,好像又降得有些偏了。
赵判官铁青着一张脸,拼命去寻精魂中的地字二号牌,想把一身的蟒袍金冠重新变将出来,如今不着一缕,简直不成体统。
可等他折腾了好一会儿,赵杀才想起一件要事。
那木牌碎成几片,早已不能用了。
赵杀一旦想起这点,老脸烧得通红,只想蹑手蹑脚地挪下榻,借几件衣服一穿。
当他抬起手来,手背上已经多了一枚黄色桃花印。
这也就罢了,更叫人难堪的是,那明黄桃花仿佛极欢喜似的,分出无数枝丫,花盏尽数怒放,从手背到手腕,都化作一抹嫩黄,有数不清的桃花缠缚。
赵判官吓得浑身发颤,眼睛不敢望向枕头,深深垂着头,小声问了一句:“阿静……醒了?”
瓷枕那头果然含糊应了一声:“是。”
随着锦被窸窣的轻响,赵静勉力撑起上身,将长发捋在右胸前,一手搁在膝上,露出一身月白色绸缎中衣,倒比赵判官穿得还多一些。
两人目光相接,一言不发地瞪视了片刻。赵判官见赵静睡意未消,举手投足间,仍如麟凤芝兰,贵不可言,难免有些脸红心跳,然而下一瞬,赵杀眼尖,一眼便看到赵静偷偷在大腿上拧了一把,人痛得隐隐皱眉。
赵判官脸上烫得厉害,怒道:“无端端拧自己做什么,不像话!”
赵静猫儿眼轻轻一眨,仿佛刚刚弄清此时境遇,再望向赵杀时,眼中光华炽若流火,璨如朝阳。
赵杀被他看得越发窘迫,硬着头皮问:“阿静,可有寻常衣物,先借我几套?”
赵静嘴唇有些发干,脸上神色还装得恭敬镇定得很,低声道:“哥哥这一回来得真早。”
赵杀听见他这般客气有礼,心中大定,胡乱打过招呼,就想坦坦荡荡爬下床去。
可赵静微微一笑,竟似早有防备,伸手捞起赵杀一缕长发,小心翼翼地攥在手心,声音轻如呢喃:“早早地回来了,真乖。”
赵杀顿时怒火中烧,沉声骂道:“阿静胡说什么,没大没小!”但奇怪的是,他明明气得不轻,人却瑟瑟发抖,不敢妄动,任赵静握着头发。
有一瞬间,赵静脸上似乎闪过一抹低落,轻声道:“哥哥别怕。”
他连说了几遍:“哥哥别怕……”
赵判官不知为何,人居然真的不再颤抖,只是跪坐在被褥上,一本正经地板着脸,露出极为难的神色来。
第二十九章
赵静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唇角含笑,把手中长发松开,转而执起赵判官的手,使劲一扯,扯得赵杀向前跌倒,伏在赵静胸前。
赵杀摔得措不及防,只想撑坐起身,一面教训自家弟弟,一面还不忘问:“压痛了你没有?”
赵静身下硬物确实被他压得怒涨发痛,但一颗心却毫无征兆地,变得十分温柔,并不急着将这人吞吃入腹,仍轻声细语地问道:“那哥哥呢?跪了这么久,累不累,痛不痛?”
赵杀每服一枚换骨托生丸,都比前一回要多许多难忍痛楚,仿佛药效越来越不禁用,新生的皮囊一具比一具残破,一时失神,竟应了一声,等反应过来,慌忙补救道:“不过是些小痛。”
赵静点点头,把赵杀按得紧贴在自己胸前,像赵判官做过无数回的那样,低声哄他,替他揉酸痛的关节经络,等赵杀浑身疼痛消散,才低声问了一声:“哥哥怎么穿得这般少,身上冷不冷?”
赵杀脑袋中灵光一现,断然道:“是有些冷了,阿静要是方便,随意给件外袍便好……”
想到马上就能讨到衣服,赵判官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些笑意。
赵静听了这话,脸上也是笑意盈盈,一下下抚着赵杀赤裸脊背,手顺着光滑皮肉慢慢往下滑去,人慢条斯理地哄道:“别怕,一会就叫哥哥暖和起来。”
赵杀额角冒汗,再想争辩,也是于事无补。
若是赵静一上来就动手动脚,赵判官自然不太乐意,如今弟弟难得懂事一回,替他捏肩捶背,赵判官挣扎起来便摸不准是严词拒绝,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罢。
正当他面有难色之时,赵静那只手已经一路探入赵判官臀间窄缝,手指在穴口按压半天,勉强挤进一个指节。
赵王爷脸色发青,吓得吐字不清,直说:“阿静,白日宣淫,岂是君子所为!哥哥、哥哥已经暖和多了!”
赵静听了这话,不禁弯眉一笑,另一只手勾低了赵杀颈项。
赵判官看着近在咫尺的鲜润嘴唇,鼻翼中莫名一热,差点要滴出血来,愈发连连推拒,哀哀唤那人的姓名:“阿静,阿静……”话还未说完,一张嘴已被人噙住,绵绵舔着薄唇,轻轻吮着软舌。
两人痴痴缠缠亲了半天,赵判官气息渐促,双颊烫得像着了火,待唇瓣分开,尚且勾连着一道银丝。
赵静轻声哄他:“哥哥,你看,又进去一根指头了。”
赵杀战战兢兢地伏在弟弟胸膛,双手慌乱之中,把赵静一身玉色肌肤捏出好几道指痕。好在赵静恭俭温良,脸上并不动怒,只伸手在墙上一叩,不知触动了什么机括,从墙壁夹层中取出一个簇新的螺钿漆盒,和一枚鸽卵大小的琥珀色蜜丸。
赵判官目光扫过漆盒,不知为何,人再度开始簌簌发抖。
赵静苦恼道:“那些淫具我都扔了,新换了正正经经的珠宝把件,哥哥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啊?”说着,已当着赵判官的面,堂堂正正地打开漆盒。
赵杀眼尖,一眼便看见里面盛满了金玉如意、蜜蜡金刚杵、南海珍珠珠串和两三支鹿茸象牙,顿时抖得连牙关都咯吱作响。
赵静眸光一沉,情不自禁地又去吻他,自赵杀唇边尝起,向下一路啜吻,最后伏在颈项,拿舌尖一下下舔着那人喉结,叫赵判官仰起头,发出含糊隐忍的喘息声。
赵判官被吮得眼眶通红,拼命喘了两口气,才找回一丝清明,语重心长道:“阿静,哥哥平时怎么教你的,学这些奇巧淫技!”
赵静看他惧怕至此,仍在哆哆嗦嗦地教训自己,长睫轻颤,半晌才按下心头微醺悸动,缓缓道:“是么?哥哥知道得这么多,阿静可是要罚你的。”
赵判官听见这人连声音也低沉了两分,眼前一黑,吓得手肘乏力,竟是软倒在赵静身上。
赵静被他压得轻咳了两声,然而眉宇之间,反倒一片容光明丽,双臂把赵杀环得更紧,一面将浅浅探入窄缝的手指抽出,一面拈着蜜丸,不由分说地顶入穴眼深处。
赵杀脸色灰败,竟是有些神志恍惚,喃喃道:“阿静、阿静不要了,万一取不出来……”
赵静听了这话,尘柄硬如热铁,叹了一声,才重新抱住他,细细吻了许久,估量着时间伸手一探,股道中的蜜丸已经尽数化作粘稠清液,从赵判官穴口一股股溢出,顺着双腿缓缓滴落。
赵判官一颗心大起大落,自觉甬道汁水失禁一般越淌越多,连耳珠都微微泛红,想伸手去擦,赵静已牢牢按住他手背,低声又说了一遍:“哥哥,漆盒里有这么多东西,我们还是像过去一样,你自己选一件,我轻轻地罚你,好不好?”
赵杀自墙上夹层分开,锦盒显露起,就猜到要有这一刻。
昔日赵静走一步喘三喘,尚且在行云布雨前捧着刘司事的淫器匣,苦苦哀求他选上一样,不答应就泪水涟涟、咳血不止;如今阿静大了,笑盈盈重提旧事,赵判官有心不答应,可如今不怕他哭,就怕他帮着参谋,届时亲自挑上一两件……
这样一想,赵判官就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强打精神往盒中一看,一件件扫过,满盒金玉中,唯有一条细细金链瞧着正气凛然。
赵杀愁得眼眶泛红,低声道:“上次挑了铁手铐,这次挑个金手链罢了。”
他说完之后,万分懊恼地垂着头,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都生怕阿静嫌弃手链古板正经,玩起来不够别开生面。可赵杀怕了半天,实在忍不住抬头一看,却发现赵静长睫轻颤,双颊白中透红,像敷了薄薄一层胭脂,目光刚与自己对上,人便重重点了点头,拿手指勾起那条金链,从盒中慢慢扯了出来。
赵判官定睛一看,只觉那链子比寻常手链长了些许,赵静勾在手中,像勾着徘徊的一道流光。
等链子全扯了出来,赵杀才看清金链两端各有一只蝴蝶样式的足金小夹,蝴蝶口里还衔着红如鸽血的宝石坠子,金链一晃,那金蝶翅、宝石坠就跟着来回摆动。
赵判官定定看了一下,再苦苦想了一会儿,脑袋中忽然想起一物,直叫他脸色大变,正要趁乱滚下床去,赵静便按着他臀部一拍,声音莫名低沉了几分,显出几分危险恫吓:“哥哥跑什么?”
赵杀自诩身强体健,唯独双臀在案牍前久坐,软肉多了些,赵静稍稍掌掴,臀肉就在掌心不住轻颤。
赵静不由得眯了眼,又轻轻拍了两下。赵判官脑袋里“轰”的一声,气得满脸通红,一迭声地骂道:“阿静,我、我是你哥哥!”
赵静唇色鲜红,十分乖顺地将拍改作揉,肆意捏了几把才松开,低声道:“哥哥乖,阿静疼你。”
说罢,便拿手箍紧了赵判官的腰身,嘴唇顺着他肩胛之处,一路吮吻而下,最后停在赵杀乳首处,用舌尖用力一挑。
赵判官如何受得住这般刺激,浑身用力一颤,双手乱挣,更要命的是身后药丸尽数消融,粘稠清液溢满小小甬道,不知为何开始有些热痒难忍。
饶是赵静病愈,也用了几分力气才把赵杀牢牢箍在怀里,他喘了会儿气,才温声哄道:“听话,阿静要舔大一些,才好给哥哥戴上。”
赵判官脸上发红,原本还想躲开,只是后庭一阵痒似一阵,身上浑然使不出力气,竟是眼睁睁看着赵静埋在自己胸口,拿鲜红舌尖绕着乳首转了一圈,顶着乳首中心的凹陷之处舔了十余下。
赵杀记挂着礼义廉耻,一面惊慌痛斥,一面低声乞饶,到后来神志不清,只觉一旁乳粒亦是隐隐作痒,嘴里禁不住发出苦恼喘声。好在片刻过后,赵静当真换了一头认真吮吸起来,指腹还不忘揉捏已经红肿挺立的乳尖。
待细小乳粒都被舔得通红,在凉风中淫靡鼓起,赵静这才拿起乳链,用蝴蝶小夹分别夹住两处乳首,中间金链垂下,赵判官稍一动作,镂空蝶翼就扑闪双翅,连带着金链宝坠晃个不停。
赵静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箍在赵杀腰间的那只手又多用了几分力气,另一只手拿指腹勾住细链,不过稍稍一扯,赵杀就失神地摇着头,眼睛里淌出两滴泪来,狼狈地挂在嘴边,低声求道:“阿静,阿静,不要捉弄哥哥了……”
赵静以为他痛,眼眶微微一热,心中一腔欲火尽数化作温驯如水的情意,抱紧了赵杀,低声应道:“好,我给哥哥取下来。”
他隔着金饰的镂空纹路,在赵杀胸口轻轻舔了舔,正想摘下乳链,赵判官却伸出手来,无力地牵着赵静的手,往自己身后挪去,恼道:“快些进来。”
赵杀堂堂伟男子,一旦说出这种话来,即便是神志全失之下,也羞愧得老泪纵横。
赵静听到此处,一怔过后,不由微微一笑,随即从善如流,一面用指腹抵着窄缝揉捏,稍解赵判官热痒,一面缓缓去解中衣。
赵判官等了片刻,见赵静空有雍容鼎贵之气,衣裤却除得极慢,苦痛之余,只得腾出手来拉拉扯扯,帮赵静拽下一两件。
直到衣衫尽去,赵静才将自己分量惊人的分身握在手中,低声道:“别急,我也想要哥哥。”
赵杀听了这话,反倒有些牙痒。他后庭药丸一化,药性发作,搅得人汗出如浆,熬到此时,早已是唇干舌燥、头昏眼花,可赵静始终好整以暇地靠在软枕上,人清闲得很,不知想拖到何年何月。
赵判官火急火燎之下,目光竟是越过赵静,向锦盒中瞟去。
赵静眸色微沉,捏着赵杀下颔,把他脸颊一点点转正,强忍怒意,冷笑道:“哥哥要惹我生气不成?”说罢,已随手将锦盒扫到榻下,惹来重重几声闷响。
赵杀到了这个地步,规矩已失,举止无状,明明看见赵静沉着脸,吐出冷讥热嘲,人反倒低下头来,厚着脸皮在赵静脸颊轻轻啄了几下,喃喃唤道:“阿静,阿静……”
他这样一弯腰,胸前乳链又是好一阵摇晃,一双宝石坠子红得滴血。
赵静忍了片刻,终究忍不住按着赵杀颈项,回了一个绵绵深吻,将勃发已久的粗长肉具抵上赵判官股间。
赵判官被此物一烫,浑身一抖,居然往前躲了一躲,把双臂撑高了些,大张着腿,低头一看,只见赵静肉刃颜色极浅,与腿上玉色肌肤一般无二,唯独形状微微上翘,颇有狰狞之态,显得不太秀美。
赵杀瞧得眉头紧锁,好在赵静如今养尊处优,处处要人服侍,说上十句话,才肯动上一动,只要他一直惫懒下去,赵判官倒不是十分害怕。
可转念一想,若非赵静处处要人服侍,自己也不至于事事亲为,荒淫到这般地步。
赵杀想到这里,长叹了一声,试探着反手去握肉刃,想一点点将肉具塞入窄穴,慢慢地解痒。
只是他还没握住那柄粗长凶器,赵静已伸手一拦,附在赵杀耳边笑道:“哥哥真是有趣,一时嫌阿静慢,一时又嫌快,一时说想要,一时又怕得厉害。”
赵杀粗喘了一声,骂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赵静长睫低垂,咬住了他薄薄耳珠,低声道:“我不是说过了,我也极想要哥哥。”话音落时,那柄炽热长枪,已经顶着窄穴嫩肉狠狠捅了进去。
赵判官被他狎玩多时,受不得一点刺激,硬物堪堪顶入些许,已是面色酡红,连声惊喘,拼命摇头。
可赵静硬是箍紧了他腰身,借着残留药液,不由分说地一路顶至尽头。
他如今精血完足,硕长肉刃比过去还要硬上些许,猛一捅入,微微上翘的饱满头部,就将甬道额外撑开几分。
赵判官毕竟是新换的皮囊,即便药性下得极重,身后还是胀痛难忍,长长呻吟了一声,眼泪潸潸而下,赵静越是全力抽送,他越是破口大骂。
赵静倒也不恼,一边低头吻着赵杀黏在颈间的汗湿长发,一边勾着细细金链,肉刃却是毫不留情,在甬道中凶狠顶撞,刚试探清楚赵杀最要命之处,就拿上翘的肉刃顶端顶着那处厮磨。
赵判官哪里禁得住这般手段,两下便一泄如注,手脚俱环紧了那人。
赵静不过浅浅尝到了几分滋味,把赵杀重新扶稳,坐在自己身上,双手扶着赵杀腰胯,捧着他一上一下抽送。
赵判官一旦起身,嫩肉就被带出些许,甬道撑开之处热痒难忍;一旦落下,鸽血坠子便沉甸甸扯着两颗红肿可怜的乳粒,身下肉刃也全根没入,痒痛尽去。方抽送了百余下,赵判官就又泄了一回,浊白体液星星点点地落在两人胸口腹间。
赵杀一连来了两回,人坐也坐不稳,气喘也喘不顺。
赵静没料到他这般不禁用,只好耐下性子哄了许久,把抽送速度放慢一些,等赵判官稍稍缓过气来,才开始再度大力抽送。做到第三回,两人总算一道射了出来,赵静用力抱紧了他,把滚烫热液断断续续地注入甬道深处。
第三十章
赵判官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又困在梦里。
身边云遮雾绕,隐隐约约是一栋别院,他一身华服锦衣,坐在院中的旧椅上,手上是虚扣的手枷,脚下是虚扣的铁铐,稍稍动作,便传来金铁之声。
他就这样坐在花荫下,久久地等着谁。
每闻风声鹤唳,必脸色大变,人四下张望,胆战心惊。
风摇动时,幸好不是故人来。
月影斜时,幸好不是故人来……
可等到最后,仍是有人蒙着面,提着剑,带着身边仅剩的几名死士潜进院中,去牵他的手。
那人被他教得恭俭温良,事到如今了,还急急催他起身,殷殷问他冷暖。
赵杀看着对方满是灰尘、颜色难辨的明黄衣摆,眼中忽然落下泪来。
泪眼模糊间,数十名埋伏已久的刀斧手显露身形,而那人虽未转身,看见他落泪,便什么都懂了。
虽是懂了,人还怔怔站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