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珩:这
封栾终于忍不下去了:胡闹。
叶阳继续纠正他:你得说滚犊子,看,多气势啊!
沈少珩终于忍不下去,再度笑出声来,封栾瞪了他一眼,可他实在憋不住,笑了一会儿,封栾怒气冲冲指着他愠道:你给朕
叶阳立即接口:滚犊子!
封栾:
沈少珩好容易忍住即将出口的笑声,匆匆道:是是是,臣这就滚,皇上,云侍君,你们继续。
沈少珩勒了缰绳,又令马儿落到了他们后头去,叶阳看着封栾笑了笑,反问:皇上,还想学吗?
封栾不说话。
就算你不学,说出来的话,也不能往回收了。叶阳又说,你说了要喊我先生
封栾这才开口,道:朕千金一诺,绝不食言。
叶阳:那好,咱们呆久了,我不信你的口音不被我
话音未落,封栾已扯着马上前,贴近他身边,几乎就在他耳边轻声耳语道:先生有何指教,朕洗耳恭听。
他靠得太近了,湿热气息拂在耳侧,一阵酥麻,叶阳吓了一大跳,匆匆往后避闪,大喊:你怎么这样!
封栾道:先生方才不是说,你们一般不说怎么
叶阳几已满面通红,大喊道:你咋这样!
封栾倒还吟吟同着他笑:朕没学会,想听先生再说几次。
叶阳:
狗皇帝,臭流氓!
沈少珩策马在后,今日御隐卫需得助他押送犯人,掠影便也不曾隐匿行踪,骑着马走在他身边,一直盯着叶阳和封栾认真观察,好半晌才得出结论,说:皇上在笑。
沈少珩知他想说什么,答:是,皇上许久不曾这么开心了。
他说完这句话,忽而听得队伍后头一阵骚动,有一人纵马上前,匆匆与他道:沈大人,京中有信。
这人是御隐卫中专有的驯鸽人,御隐卫每随皇上抵达一处,都会沿途布下引饵,以便卫中信鸽能够追寻到他们的下落,这方法平常并不多用,甚至此等传信方式也只有留守京中的御隐卫与封栾的亲信心腹知晓,沈少珩不免心神不宁,竟隐隐有些不祥预感。
他接了那信鸽脚上摘下的小竹筒,瞥见竹筒上刷了一道蓝漆标记,知晓此物乃云丞相所传,便直接纵马上前,重新到了封栾身侧,道:皇上,云丞相有信。
封栾本还在和叶阳打趣调笑,他心情极好,听沈少珩忽然插了这么一句,倒也不曾多想,还笑着与沈少珩说:云丞相有何事?
沈少珩将那小竹筒递上,道:御隐卫急信。
封栾这才蹙眉敛容,接了那竹筒,划开封口,从中倒出一张字条,叶阳好奇看着他,也只见他目光惊愕,那神色复杂,一时间竟分不清他此刻究竟是何等心情。
片刻,封栾收起那字条,轻声道:少珩,传令下去,令掠影负责押送褚晔书等人,你同朕一块,立即回京。
沈少珩虽然不知出了何事,可他看封栾神色凝重,便立即领命,到后头寻掠影传令去了。叶阳知道出了大事,可他不知自己该不该多嘴,正在犹豫,封栾却已经抬首看向了他,停顿片刻,轻声开口。
太后崩了。
叶阳不由怔然,许久方才回过神来。
他知道太后久病缠身,平日多在宫中吃斋念佛,不问政事,至多也就是唠叨封栾几句让他雨露均沾,书中剧情过大半后太后才因病而逝,在楚怜诞育皇嗣之后,太后为了压制楚怜,还令封栾娶了她的侄女明砚为妃。
而按叶阳推算,如今秋猎方结束没有多久,推到书中剧情,或许也才过去了不到三分之一。
若因为他活下来,而导致了书中诸多事情变动,剧情逐渐与书中大不相同,可原书中太后是病逝,难道他连太后生病的情况都能改变吗?
叶阳觉得很不对劲。
他看封栾神色凝重,又担心封栾难过,一句节哀顺变还未出口,封栾继续往下道:太后病逝突兀,朕不在京中,云丞相不敢对外宣扬,恐有大变,只是秘而不发,朕要立即赶回京中。
他看上去万分冷静,不像有半点悲痛,叶阳不免一怔,只顾蹙眉看着他,不曾有半句言语,继续听着他往下说。
你身体不好,若日夜兼程,朕担心你吃不消。封栾迟疑道,你还是同掠影留在这儿吧。
叶阳:
叶阳记得,沈少珩说封栾母妃去世尚早,而后便由太后将他抚养长大,哪怕太后苛责严厉,母子多年,不至于连半点感情都没有。
只是事出紧急,他需得冷静处理,更是因为身居高位之人,总习惯在脸上戴着隐匿情绪的面具。
叶阳明白,只要是人,总会有情绪,他有些担心封栾,同时他也明白,太后病逝一事只怕有异,此去京中,风雨欲来。
他若随封栾回京,便是牵扯进了这漩涡之中,只怕往后再难抽身。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跟你一块回去。叶阳认真道,什么时候动身?
若说牵扯,他早就已经深陷其中了。
什么风雨漩涡,那穿书前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那还有啥好怕的。
封栾:好。
他像是心头重负落地,原本凝重神色略微舒展了些许,叶阳正要开口安慰他,可那一句节哀顺便终是没有说出口,又一次咽了回去。
他看见了封栾的好感度变化。
「封栾好感度+50,当前好感度283」
叶阳:
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呵,好感度高点就高点吧,这有什么好怕的!
第44章尝鸡腿
叶阳见沈少珩备好行李,好似一切已经准备齐全妥当,他却仍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倒不是担心回京之后会遇到什么他们难以解决的事情,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些事情总能解决,再说这种阴谋诡计,有封栾和一干朝中重臣在前,怎么也轮不到他太过操心。
他担心的,是封栾。
事情发生至今,他们都已动身上路了,他却还未见封栾露出哪怕一丝一毫应有的情绪悲伤,封栾太冷静了,而这冷静实在令人说不出担忧。
叶阳猜得出那字条上绝不会仅是封栾与他说的那几句话那么简单,若太后只是病逝,此事显然不需要压下后秘而不发,云丞相有他的顾虑,而封栾显然已知道了。
他知道封栾习惯情绪内敛,有些事他不一定会表露在外,可负面情绪长久压在心底总不是什么好事,而封栾必然承担着他尚且不知的压力。
这或许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担心,可就算他将封栾当作是自己的朋友,朋友遇到这种事,他怎么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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