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和彦闻言终于抬眼赏了他一个眼神,淡淡地说:在国外的时候。
徐向奕诧异道:你什么时候出国了?
于和彦突然沉下脸,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这句话更加不好了,这都结婚半年了,徐向奕却对自己的过往一概不知,稍微打听一下都知道的事情,在他眼里自己就那么不重要吗?从高中毕业,到再一次重逢,他们之间有六年没联系过,这六年,是不可挽回的时光。
怎么了?徐向奕看他脸色不对,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这个问题有错吗?
于和彦正要说话,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说了一句我吃饱了,起身接电话去了。
徐向奕一脸懵逼,觉得他这么大一个子只吃一碗饭饭量真小,看着还剩那么多菜,他把菜全都吃完了,不得不感叹,这家伙做的还不错,很久没有一次吃三碗饭了。
徐向奕吃完饭后把碗收拾进厨房洗了,想着待会去跟他说自己失忆的事,顺便把离婚的事也说清楚,好好聊聊两个人的事,他这么想着,刚出厨房门,就看到于和彦换了一身衣服正要出门。
徐向奕问道:你去哪?
于和彦面无表情地说:去公司。
徐向奕连忙道:等等,我有事跟你说。
于和彦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是要离婚的事,没得谈,你最好想清楚我们是为了什么结婚的,我希望你能明白结婚的责任,而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说完就走了,徐向奕都没来得急叫住他,半响才自言自语:不是五一吗?今天还要加班?是什么魔鬼公司?
半响才后知后觉,该不会是躲我吧?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在冷战是吗?
徐向奕觉得有点郁闷,第一次碰到这种事,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离婚才刚起了个头,于和彦就气得离家出走了,拒绝跟他交谈,都没法继续下去了。
难不成于和彦是真的喜欢我才跟我结婚的?
于和彦出了门,在门口站了半响都没见徐向奕追出来,自嘲一笑,只怪自己自作多情,当初好不容易把人骗到手,用一纸婚姻牵绊住他,以为日久会生情,眼看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现在又回到了原点。
一年了都没把这人给焐热,真是冰块做的人吗?
于和彦这一走就是三天都没回家,徐向奕连个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只是自己也心乱如麻,根本不想看到于和彦。
看着通讯录里【老公】这两个字,徐向奕怎么都下不去手拨通电话,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一说离婚这个事于和彦就炸毛,索性让他冷静几天,也没去联系他。
一个人待在家里实在无聊,也没什么事,别人趁着五一出去玩,他却心情沉重地去了北元公墓区,墓园区离市区很远,地处偏僻,五一出行的人很多,他没开自己的车,坐了大巴过去,堵了一路。
墓园很冷清,他按着陈灼给的信息找到了母亲向甜的墓碑,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徐向奕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来看看你。
向甜,倒是一辈子都是苦的,从没甜过。
徐向奕在墓园待了几小时才起身回去,早上出门没看天气预报,没带伞,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雨来,令人措手不及,徐向奕被淋成了落鸡汤,他自嘲地笑了笑,这雨跟他沉重的心情挺配的。
今天是边寻的生日,他在自家的度假山庄浅水湾做东,叫了一群朋友过去给他庆生,于和彦作为他的发小,自然也在其中,现在正和几个朋友一同前往浅水湾,准备去那边玩几天。
于和彦心不在焉地看着车窗上的雨滴,开车的梁爽说:彦哥,前面那个不是嫂子吗?怎么在淋雨?
于和彦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还真是,徐向奕浑身湿透地走在街上,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他疯了吗?!
徐向奕想着心事没注意周围,走着走着,忽然被一个人拉住手腕用力往后一扯,后背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手肘下意识要反击,那人生生受了一击,闷哼一声,吼道:你不要命了啊!
刚说完,一辆汽车从他们眼前呼啸而过,徐向奕心有余悸,回头看到一脸气急败坏的于和彦。
他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于和彦吼道: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打伞?
徐向奕被他吼得愣了愣,声音低低道:忘了带。也没多大雨啊,就毛毛雨。
你不会买吗?
徐向奕愣完才反应过来,真没想到要去买把伞,他刚下大巴就下雨了,都没来得及去买伞就淋了一身,估计回家的路程也不远,反正都湿透了,索性就淋雨走回去了。
于和彦看他那样子就来气,二话不说就拉着他的手腕往回走,走到一辆小轿车旁边,车窗自动摇了下来,对里面的人说道:你们先过去,我带他回家换身衣服再过来。
梁爽说:上车吧,先送你们回家再说。
于和彦也不客气,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冷冰冰的眼神瞥了徐向奕一眼,徐向奕连忙钻进车里,于和彦也跟着进了车,砰地一声关了车门。
坐在前面的两个人直觉于和彦在生气,大气都不敢喘,只得从后视镜偷瞄了一眼。
外面的雨不是很大,但于和彦的衣服还是湿了一些,徐向奕更是全身湿透,他感到很尴尬,弄得别人的车到处是水。
车前面两个人,他都不认识,倒是坐在副驾驶的年轻姑娘转过头来笑着跟他打招呼:嫂子好。
徐向奕嘴角抽搐了半天,怀疑自己听错了,转头看于和彦,他也不说话,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徐向奕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嗯了一句。
那姑娘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块毛巾往后递给他,说道:你去哪了?怎么在街上淋雨呢?
去了趟郊外。
苏梨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了,心里琢磨着他们两夫夫是不是吵架了,刚才问于和彦嫂子怎么不来他还说媳妇有事没空去,现在看样子不太像啊,气氛太诡异了。
于和彦听到徐向奕说去了郊外,看了他一眼,正好徐向奕转头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秒,徐向奕眼里不像平时那么神采奕奕,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多了几分脆弱。
于和彦知道他去了哪里,看出他心情不太好,也不忍心再跟他置气,伸手去握他的手。
徐向奕感到很诧异,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握得紧紧的,前面还坐着两个人,也不好跟于和彦吵架,心里暗骂他有病,使劲挣开了。
于和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再也没看徐向奕一眼。
没多久就到家了,于和彦叫他们两个先过去,自己待会再去。
一回到家里,徐向奕就拿了睡衣去洗澡,出来时,于和彦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居然还没走,徐向奕说道:你怎么还在这?
于和彦说道:这里是我家,我想在哪就在哪。
徐向奕自讨没趣,心道这都三天了还没消气呢。
于和彦又说道:换衣服。
干嘛?
于和彦不耐烦地说:叫你换你就换,你穿成这样怎么去赴宴?
赴什么宴?
今天边寻生日。
边寻是于和彦的发小,徐向奕对这个人印象不深,印象还停留在六七年前他们高中的时候,边寻来锦中找于和彦玩,偷偷跑到他们班里来上课,被新来的老师抽到讲台上去做题,把全班给笑死了,这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了,要不是边寻长得帅,早都忘了这一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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