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不能换个人抽吗。”徐昭远颓丧地拿起球拍，站起身，“找萧桉，他肯定很耐抽，你们就适合在一起…对抽到地老天荒。”

“他今天上课。”贺垣也不等对方休息，直接球一抛，挥拍击出。

徐昭远又一次疲惫地在场上奔走，贺垣这回不那么为难他，每一球都尽可能落在方便他接的地方。

其实他今天把徐昭远约出来，也是想看看对方精神状态怎样。

静静那事儿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徐昭远虽然没再朝他倒过苦水，但不代表什么事儿都没了。

运动能帮助情绪发泄，贺垣不爱说话也不爱表达，很多时候会靠剧烈运动整理心情。

“不…不行了！”徐昭远将最后一个球击出，俨然已是精疲力尽，“爸爸你找别人抽吧！”

他整个人弯下去，一手撑在膝盖上，另一手朝贺垣比了个“阻止”。

贺垣球拍一伸，将球捞了过来，随即注意到场边有个人正在看他们。

尤其是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带了点儿敌意。

“昭远。”那个人忽然喊了声。

徐昭远原本正在喘气，听见这声以后整个人都定住不动了。

贺垣反应很快，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静静。

静静留了一头乌黑的长发，五官端正精致，有点儿混血，如果稍作打扮，确实很容易让人混淆他的性别。

只不过他今天是男性打扮，穿一身休闲服，头上戴了顶白色鸭舌帽。

徐昭远狠狠拿手背抹了把脸，这才抬起了头，看着对方。

贺垣其实挺怕他突然崩溃的，但徐昭远看上去异常的平静，只说了句：“我第一次看你穿成这样。”

静静没再犹豫，几步过来，一把拉过了徐昭远的手腕。

与此同时，贺垣迅速翻过了中间的球网，在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只要徐昭远表露出丝毫的抗拒，他就会帮忙把朋友拉走。

“我们聊聊。”静静开口，声音有些微的沙哑。

徐昭远一动不动，沉默了很久，最终说：“半小时。”

静静像是松了口气，但依然抓着徐昭远手没放。

徐昭远与贺垣交换了一下眼神，贺垣只做了个“有事情打电话”的手势，转身要走了。

“贺垣。”结果静静喊住了他。

贺垣没想到静静还认得他，停下来，回头。

“改天一起打球。”静静说，眼神有些微危险。

“嗯。”贺垣应了声，这回真的转身走了。

贺垣回去以后，徐昭远没给他打电话，只微信道了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