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舫喝了一口可乐,对这个世界产生了许多的疑问。
自从那次知识竞赛以后,白枳在城北高中颇有威严。
他在这个地方几乎是无人不知了。
白枳。门口来了一个陌生人。
白枳皱眉看向突然喊自己名字的陌生人。
有一封寄给你的信。来人是学生会的成员,负责帮忙发信件的,有一封寄来学校给你的信,但是没有写班级。幸亏你太有名了,否则的话,这封信就要被遗漏了。
给我的信?白枳好奇,他不认识会给自己寄信的人。
来人不多说,直接走进教室,把信件给他。
白枳的手指夹着信封,谨慎地查看了一番。
信封很精致,甚至被喷上了香水。白枳检查了一遍,收信地址写着城北高中,收信人写着他的名字,但是没有写班级。
白枳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紧皱眉头,然后拿着信,推着轮椅来到垃圾桶旁边。
周围的同学在课间打闹。
白枳背对着他们,将信件撕碎,然后扔进垃圾桶里面去。
他没有看里面的内容。
第二天,那一位同学来了,带来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
白枳接过,发现信封外面的字迹跟昨天的一模一样,显然是来自一个人,信封依旧被喷了香水。
白枳又将信件撕碎扔了。
如此,他一连几天都收到了同样的一封信。
信封上的字迹一开始是端端正正的,后面越写越潦草,似乎写信的人越来越不耐烦了。
送信的同学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连续送信给白枳。
白枳看着送信的人开始怀疑了,不得不打开今天的信件。
信封上的字本来就丑了,里面的字更加潦草。
小柑橘,我知道你回来了。
为什么不来见我呢?
你收到我的信了吧?为什么不给我回复?我把我的联系方式都给你,求求你快来找我吧,我好想你,六年来都在想你。
我们应该在一起。
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来。
字迹越来越大,几个字沾满了整张纸。
狂乱的字,变态的人。
这一次的信件附送了一张照片。
是白枳推着轮椅进入公寓的照片。
白枳皱眉,心里不快。
果然是他啊,居然还没有死心。
白枳下课的时候,跑到了无人的角落,拨打了一个电话给李子勋,这几天你需要过来保护我,有变态想要接近我是的,注意一下有谁想要打探我,小心。
挂完电话,白枳的眼眸阴沉。
他这一生最大的污点,让他噩梦缠绕的污秽之物,现在又再次想要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
放学的时候,李轻舟跑来找白枳,准备送他回公寓。
白枳收拾好了东西,抬头对李轻舟笑了笑,最近子勋会来接我,就先不劳烦你了。
子勋吗?李轻舟觉得稀奇,一般情况下,子勋不是只帮你准备食物什么的?
白枳的手一顿。
他就算再怎么聪慧,始终年纪摆在哪里,他还无法很好地掩饰自己。
但是他最近就是要来接我。白枳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李轻舟一眼,你最近离我远一点。
白枳知道自己应该说出那五个字,但是他的唇、他的舌、他的牙齿,全部都不听他理智的话,不愿意撬开来,不愿意用语言的力量,让李轻舟离开自己。
你最近可以休息一下了。白枳眯起眼睛,开朗一笑,不过也就一下,以后需要劳役你的时间还多得是。
李轻舟轻而易举就可以察觉到今天的白枳有点问题,他伸出手,摸了一下白枳的后脑勺,有什么事情,尽管联系我。
好。白枳蹭了蹭他的手掌心。
还有你的生日礼物李轻舟想起这件事情。
啊啊,我不用生日礼物。如果可以要生日礼物,白枳的生日礼物就是圣诞节从此从这个世界消失,圣诞老人什么的,不要再来骚扰他了。平安夜的时候我陪你过生日,我们一起切蛋糕就可以了。
白枳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的东西,没有不到手的。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李子勋的电话打来给白枳。
白枳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朝李轻舟摆手,我走了,平安夜晚上你自己过来找我吧。最近我比较忙,就不上去你的班级找你了,你不要感到寂寞。
谁会寂寞啊。李轻舟笑着踢了一下他的脚。
白枳灵敏地躲过去。
真是。李轻舟拿他没有办法,那我帮你按电梯吧。
你真是贴心。白枳推着轮椅出去,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地夸奖他。
李轻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今天李子勋进来学校了,直接等在电梯门口。等白枳一出来,他立刻接他走。
老板。李子勋想要说话。
嘘。白枳让他先不要说话。
李子勋似有预感,他回头,李轻舟还在电梯里面。
白枳看向前方,李子勋立刻推着他离开。
他是专业的保镖,出去了以后,他立刻挡在白枳的周围,护送他回到公寓。
李子勋在接这份工作之前就听说了,白枳以前十岁的时候曾经被诱拐过,对方是他的家庭教师。后来白芙他们报警了,白枳找回来,家庭教师被抓了。但是那个家庭教师没有多久就出来了,出来了以后还意图骚扰白枳。所以白枳才不得不离开城北。而且因为那次事件,白芙跟川行止不敢再把白枳交给别人照顾,然后才联络了川行止的弟弟。
这一个变态又出现了。
白枳回到公寓以后,打开一份资料,递给李子勋,就是这个人,以后你看到他在我的周围,要小心防范。
李子勋看到照片,有点惊讶。
照片上的人可以说是长得不错,而且有几分瘦弱。依据李子勋看人的本事,这个人应该是属于那种羞赧、胆小的人,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能做出诱拐小孩子的事情。
资料上有一些男人的基本资料,他的名字叫做周立耘,是一个Omega,今年28岁。名牌大学的学生,专修法语,毕业以后因为体质问题没有出去上班,在家里接翻译的工作。
Omega?李子勋很惊讶。
不要小看Omega。白枳疲惫地靠在轮椅上,发起疯来,人不论性别都很恐怖。
是。李子勋说,我把衣服带过来了,最近我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保证老板你的安全。你放心,我会尽量收缩自己的存在感,不会让你不自在的。
白枳点头。
他不喜欢别人跟他在一起,但是如果是那个周立耘出现了,那就不得不妥协了。
周立耘带给白枳的阴影太大了。
白枳到现在都无法忘记,他被带上满是人群的、肮脏的、吵闹的火车,长不见底的灰色风景,身旁人的疯言疯语。他无法逃开,甚至无法说话,茫然无助地坐在坚硬的椅子上。
等白枳的父母找回白枳,白枳从医院醒来,他因为心理打击过大,暂时瘸了。
一切都是因为那一个恶心的机缘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