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需要租多大的房子?”中介一听是来租房子的,也不再喊狡猾哥老板了。
“一室一厅。”狡猾哥回答道。
“有啊,五栋二十楼有一套。”中介点了点头说道。
“租金多少?”狡猾哥歪着脑袋问道。
“老板,租金绝对实惠,七百元一个月,不包括水电和物业管理费,这个业主在广州上班,房子一直都交给我们打理,合同跟我们直接签就好了。”中介说道。
“你手里有房间的照片吗?”狡猾哥问道。
中介拿出手机来,一边给他展示房间的格局和设施的图片,一边跟他说道:“房屋楼高,阳光足,空气好,生活设施都有,可以拎包入住。”
“那你就写一个租赁合同吧,我想租下这间房子。”狡猾哥说道。
“先生,你不要上去看看吗?我这里有钥匙。”中介问道。
“不用了,你写合同吧。”狡猾哥说道。
房子定了下来,第二日一大早,王十一就到了出租屋给他搬家。
那是狡猾哥生活了两年的出租屋,自从做了销售赚到钱后,他一直就租住在这里,在这间出租屋里,有快乐也有伤悲。
“你的东西不少啊,要不要请搬家公司?”王十一问道。
普拉斯塑胶厂朱舟搬家就是请的货车,王十一印象深刻。
“不用了,我已经打电话给了楼下旧货交易的老板,他一会儿过来,这里大部分的东西,都卖给他,他不要的,我会扔掉,毕竟小区的出租房是拎包入住的那种。”狡猾哥甩了甩茂盛的头发说道。
不大一会儿,在旧货交易老板辛勤的劳作下,出租屋很快就空了,变得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毫无生气。
当狡猾哥把出租屋的门落上锁,转身离去的时候,王十一看见他掉下了眼泪,最初做销售的那段时间,并不是那么顺利,在这间位于二楼潮湿阴暗的出租屋里,他祈祷过,也迷惘过,欢笑过,也哭泣过,白天追逐着奄奄一息的打工的碎梦,晚上只有在这里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这里是有太多让他眷恋的东西。
他只是携带了一些棉被衣服和洗漱用品,打好包,扛在肩上,下了楼。
在楼下,他叫了一辆的士,朝着小区房走去。
五栋二十楼,吾爱你。
进了那房间,果然一切家具家电齐全,难得的是二十楼的确视野十分开阔,六月的风吹过来小区里绿树的花香,让人心情舒畅。
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小区的花园,王十一忍不住说道:“老同学,这里真是太美了!”在此之前,狡猾哥租住在低矮潮湿的二楼,那是地下的生活,现在搬到这二十楼,王十一感觉他像是生活在天空一般,是要过一段神仙一般的生活了。
“王十一,你要不要也在这边找一间?算了,你那点工资,好好攒着,以后娶媳妇要花不少。”狡猾哥笑着说道。
那天晚上,莫陌下班归来的时候,特意打了一辆的士。
狡猾哥在小区的门口四处张望着,当他看见莫陌从出租车里下来时,就一溜小跑跑了过去,紧紧地拉着她的小手。
“你搬过来了?”莫陌问道。
“是的,上午就搬过来了!”狡猾哥说道。
他们一起穿过小区的树林,六月的深圳,有开不败的鲜花,有脱不掉的绿色,他们一起穿过小区中央的那一个精致的小湖,好几条锦鲤在水里自由地摆动着美丽的尾巴。
小区房跟农民房差距太大了!
他们眼前闪过的不再是面有菜色的打工仔,而是西装革履的翩翩君子。
搭乘上电梯到了二十楼。
“这是我们的新家!”当狡猾哥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低声说道。
莫陌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怯怯地朝里面张望了一下,激动得哭了起来,虽然那只是一个出租房,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不对房子充满着天然的喜爱,在她们的内心里,房子就是家。
“我们的新家怎么样啊?”狡猾哥一把将她抱住说道。
“我们有新家了!”莫陌在他的肩膀上激动地说道。
狡猾哥一激动,就抱着她,在狭窄的出租屋里跳了一段慢三,他们的脚步笨拙,甚至还踩到了对方的脚尖,但他们还是坚持跳了足足三分钟。
停下舞步后,莫陌就跑到了阳台,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空气,感觉是那么的甘甜,微风吹了过来,她静静地唱起歌来:
火红的木棉花排对排,
唱山歌的小阿哥在等待;
阿妹的红绣球随风摆,
火辣辣的山歌把你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