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在陪尼法朵拉玩”,他扶着她腰,开始笑。唐克斯家的小屋在约克郡的树林边上,据说常有鹿出没,他们开垦了一小片草药田地,泰德负责打理,照顾尼法朵拉,安多米达则制作魔药,拿去对角巷和翻到巷兜售贩卖,他们过得相当清贫,但也自由而欢愉。巫师总是不担心没有东西吃的,而赫奇帕奇在居家打理方面向来是一把好手,他们的小屋看起来相当整洁而干净。
“而且,文字本来就是,骗人的东西”,她继续往下说。
“怎么说?”他偏头看她。
“格兰芬多的执剑人”,她谈到那个词的时候看起来整个人恨得咬牙切齿,栗子色鬈发的发根几乎都要立起来。
“丽塔·斯基特就这个样子”,他抚了抚她背,听阿尔法德说,五年级他离家出走的时候,阿克图勒斯给了斯基特一大笔黄金买下那篇蓄势待发的稿子,“我记得我们掰过她的羽毛笔”。斯基特在凤凰社成立以后听说了关于多卡斯拔出格兰芬多宝剑的传说,简直像苍蝇见了血,那篇报道直接导致了多卡斯被食死徒盯上,他们两个在去年年末潜入了斯基特的房子,把她的羽毛笔全掰了,堆在拉文克劳女巫浮夸的珠宝眼镜枕边。
“我父亲有一个剧评人朋友”,她伸手玩他头发,“我在他那里兼职过一个夏天”。
“然后?”他的确记得她看过很多麻瓜书,还给戏剧里的人物写小传。
“颠倒黑白吧”,她靠在他肩膀上,“很好的东西固然很好,很烂的东西也能写得很好,写多了自己都不相信了”。
“别这样”,他示意那栋房子,“至少他们还愿意说话”。
“那他们真得认识到了自己说话的后果吗?”多卡斯咬他耳垂,这是她不满的表现,“你看他的房子,只用了最基础的防护咒语。他还有一个麻瓜妻子,两个幼年的孩子”。
“这就是我们在这里的意义”,烟灰色的眼睛盯着女人浅琥珀色的眼睛,在路灯光下颜色很淡,像贵腐酒。
“在这种事情上我总是说服不了你”,她懒洋洋得靠在他身上,“昨天睡得很好,就先不计较了”,他嗤笑出声,吻了下她脸颊,昨天他们确实睡得不错。
多卡斯窝在面前的男人怀里,雪松的香气隔着皮夹克,随着他身上的热度,一层层得湃到她身上。现在是1979年的初春,那个《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在雪白的摄政风房子前种得树正好在开花,被路灯照得分明——粉色的李花或者杏花,或者是苹果花?花瓣紧紧得簇拥在一起,像半透明的云,沉甸甸得把树枝压低。
氛围太好了,有的话她其实不太想说,凤凰社的人数太少了,而物质和精神的回报似乎都不存在,他们其实也不过是用一些徒劳的口号和骗人的文字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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