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了?怪不得从未听大将军提及。”景帝眉头一蹙,接着道:“是个可怜之人。”
景帝回眸,看到桌案上的帛布,立刻又白了脸色。
“你虽说不出话,但却听得到朕。”
景帝回身,忽而将上奏的折子和军防图摔在了“她”身前,“这就是你父亲私通胡骑的铁证,他将我军营的驻军图给了胡人,他们才从紫荆山逐鹿而来,踏进荀北,攻陷了幽州,若不是丞相和郁将军及时赶到,你以为你现在还会跪在这里吗?”
上官明棠想要开口辩解:不是,不会的,我父亲赤诚肝胆,绝不会做谋逆之事,定是有人陷害。
可咿呀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来。
“已死之人,定然不会言语”这句话在上官明棠脑海里回旋着,虽然他不晓得身侧的人为何要帮他,但他的思虑是对的,若不换名字,不装哑,或许真的活不过今晚。看如今的形势已经不容许他再考虑其他,他要活命,这是唯一的办法。
景帝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人,此前温和的面上多了丝阴鸷,袍袖一甩,厉声道:“驻军图只有主帅才有,更何况是挂了帅印的驻军图,朕不想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朕不得不信。”
“啊.......啊啊…….”
“朕不想听你的哑语,来人,把罪臣之女押入天牢....咳咳....”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来人,快传御医。”
……
漫天黑夜里,丞相府依旧灯火通明。
肆意而来的风雪吹打着府外的灯笼,烛火摇曳,萧瑟又沉寂。
东方月从一侧的外墙翻过去,想直接越过明亮的书房,回自己的住处,不巧,刚落地就被揪了起来,呵斥声随风而来:“准备去哪啊?”
“呵呵,爹,您在家呢。”东方月笑道。
把人带回房里,房门一关,东方黎一脚便踹了上去。
东方月踉跄的往后一倒,嘴里含糊道:“咳咳........爹,怎么又打我。”
东方黎走过去,将人提起来,又重重的把人摔向墙壁,恨铁不成钢的说:“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整天浑浑噩噩,跟着几个烂友出去疯玩,世家公子哪一个像你这般纨绔,不学无术,不思进取,看看人家顾大人的公子,现任刑部侍郎,再看看跟你同期的都护将军郁将军,他们哪一个不比你知进取,而你除了醉玉楼就是玉春楼,你可知朝臣们私下是怎样谈论为父的?”
东方月站起来,拍了拍狐裘上沾染的风雪,嘴角一扬,“还能说爹什么啊,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朝丞相,众臣敬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