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上官明棠拽过她的手腕,“之前听闻,南宫世家都有试毒的习惯,而我见你的手臂泛红,多日不见好转,便有了猜想,前几日又见你饮花叶上的露水便证明了我的猜想。”
“行医之人,大多以露水饮之,为何公子会认为我是南宫家的人。”
上官明棠笑着:“因为你饮之前的动作暴露了你,小时候听爹说起过,南宫家有饮晨露的习惯,饮之前会对着东方祈祷,感恩上天的馈赠,看你如此认真,便了然了。”
奴牙说:“公子猜得没错,我是南宫家的人,但我却不是南宫婉,公子有所不知,南宫婉是我的胞姐,南宫家那日得了一对女儿,一岁生辰时,师傅路过南宫家,便同我父亲商量要把毕生医学传于其中一人,因此,师傅带我避世山中,若不是南宫家被满门抄斩,我现在仍是山中人。”
上官明棠把瓷瓶收入袖中,说:“南宫家的仇,我会帮你。”
“师傅让奴牙跟着公子,不管报不报得了仇,奴牙都会好好跟随公子。”
上官明棠笑着看向她,随后出了翠玉轩。
……
紫荆山的雪化了。
从城门上眺望,那山看着更俊秀了些。
东方月拿着手帕擦拭着挽月,“你来这荀北作何,府里出事了?”
夜羽回:“是丞相让卑职来寻公子。”
“虞都可有什么动向。”
夜羽俯首,“太后和皇上赏了那小姐。”
“可还有其他?”
夜羽欲言又止地看向他。
“扭扭捏捏做甚,说。”
“丞相应下了公子的婚事,这次来就是让夜羽把公子带回去。”
东方月蹙眉,不悦道:“我寄回去的信爹可看了?”
“回公子,看过的。”
“爹怎么说?”
“丞相要公子回虞都。”
东方月将挽月放回剑鞘,说:“荀北战事胶着,胡合部步步紧逼,如今却要我回去结亲?我是该庆幸还是该忧伤……”
“没来荀北之时,我只觉打仗不过就是奋力直冲那样简单的事,来荀北两个多月,我才体会了荀北人民的难处,胡合部是打不死的狼,越是激进,便被他咬得越紧,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是冲进来夺了粮食,还是掳走了妇孺……”
东方月站起身,“荀北是虞都命脉,一旦失防,后果不堪设想……”
“公子,丞相也需要你。皇上和太后近日频频提起,朝堂众臣皆以你为避婚才来了荀北,如今那玉都已经传遍了,说丞相与大将军不和,更不会让将军之女进了那丞相府。”夜羽说。
东方月勉强的笑了笑,“别人传什么就是什么了,皇上和太后也信。”
“信与不信全凭他们之念,丞相说皇上和太后早有此意,公子是避不掉的。”
利剑出鞘,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东方月手持挽月,眉宇凌厉:“是了,我在这里不过是个监军,又能做什么,还不如回了我那地方,蒙了双眼,继续做我的世家公子,在那醉生梦死,玩尽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