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躬着身上前扶了人, 旁边跪着的众人也埋头行礼。
太后着急, 也不管是否淋了雨, 踩着台阶便上了前, 看着李英问:“文渊怎么样了。”
她这会儿唤了景帝的字,也不再拘谨皇宫的那些礼, “都起来吧, 这事怪不得你们。这孩子自从小时候病了一场, 这身子就落下了毛病。”
事已至此, 哀叹, 着急也是无用,只盼那床榻上躺着的人能醒了。
床头的龙头威严,散着冰冷的气息。
太医把完脉,“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说:“太后恕罪,老臣替皇上把脉,一时竟也不知该从何下药。”
太后看了他一眼, 怒道:“不知从何下药?皇家养了你们来做什么,今日皇上病重,你却不知该如何下药,这就是你回复哀家的话?”
太医吓得声音都颤抖了,说:“太后息怒,微臣替皇上把脉,却见那脉象微弱,是……是……”
“是什么?”
“是不祥之兆。”
“给哀家拖出去,看不了还胡言乱语。”太后走近了床榻,抚摸着景帝的手,说,“哀家看皇上就没事,皇上乃九五之尊承上天庇佑,定会化险为夷。这个太医不行,就换个太医来,哀家就不信,没有人看得好,李英传哀家口谕,把太医院的人全叫到这承德殿来,哀家非要看看,皇上到底能不能救。”
李英看了一眼跪着的小玄子,递了个眼神过去。
小玄子了然,起了身出了内殿。
李英抬手扶了杨太后,说:“太后,皇上是天子之命,定可以醒转过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这事不可让他人知晓,太后您要保重身体,这朝堂还需要您来主持……”
杨太后站坐直了身,说:“这事先不要外传,明日的早朝便先通知各位大臣取消了,就说皇上这几天染了风寒,不便上朝。”
李英应了声,沉默了片刻,脸上挂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杨太后看着他,眉心紧蹙,道:“有何事你便说,这般扭捏做什么。”
李英跪了下去,说:“太后,奴才知道此刻不便说什么,但为了皇上安危着想,奴才斗胆献上一言。”
“说。”
“江湖之上有一位行医之人,传闻医术了得,可治不治之症,奴才便想了,要不要请那人来给皇上瞧瞧。”
“人在哪里,快去请,总要试一下,太医院的人也用不上……”杨太后急道。
“奴才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这事不能张贴告示,相对来说会慢一些,如果派……”
太后说:“去找名扬,名扬常在虞都说不定会听说过,皇上先前也最信任他,宠他,去唤名扬进宫,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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