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觉得他如今这般装束,应该认不出,便稍稍安了心,表现得太过明显更易被发现,所以这会儿说话也自然了一些,“要看是何物样。”
一时间,周围又静了下来。
东方月仍是低着头,但仿佛听到了衣服的窸窣声,东方月惊得抬了头,却见上官明棠不紧不慢地扯着衣服。
察觉到了东方月的反应,上官明棠顿了手,淡淡道:“饰物在里衣,需要些时间。”
东方月抿了唇,不言语。
上官明棠弄了会儿,里衣里的红绳才显了出来,因为早已扯断,他便挽了个同心结,搁在了心口处。
上官明棠笑的从容,说:“此物最为相思,听闻心系红绳,之为:问情。意为:不知眷恋之人身在何处?”
东方月看着他静了片刻,脸上轻笑自然,说:“玉碎可修,绳断可补,心死修不得。”
上官明棠抬眸,眸色幽暗,“自是晓得老板之意了,情丝已断,再修无意,那便不修了。”
“不修了,待心死灰飞,便也了了。”上官明棠心道。
东方月死攥着那红绳,眼神淡漠,抬眼看他笑容熠熠。
修补?为何要如此,那日承德大殿,上官明棠一剑穿心,哪里给过修补的机会,如今在这里说这番话,莫不是要再嘲他一番。
红绳本不是稀物,是来嘲他的心意廉价,还是故意戏弄一番。
东方月不知晓,也看不透他眸子里的幽暗,那是深不见底的渊,他不想再溺死在里面。
上官明棠神情依旧,而后看着人笑了笑,说:“既然修不得,那这物便还于我好了,多谢。”
东方月伸手递给他,说:“公子何须执着。”
上官明棠接过,晦暗的眸子隐去了大半贪/欲,他掏了银两放在摊上,落寞的转了身。
眼睛清润,已然有些湿,面上笑容凄凉,他望着远处,沉了声,“温情寄存于心,也要断了这痴缠妄念。”
……
东方月不动声色地看着那银子,甚觉讽刺,暗暗撇开脸不去看,又不自觉地撇了回来。
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那银子纠结了好久,直到奴牙抱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回来,人依旧没有动。
奴牙觉得有些古怪,便上前戳了戳人,说:“公子,出什么事了?”
“啊……没事。”东方月回了神,问:“我这般模样能认得我是谁吗?”
“不能。”
“那能知道……”
奴牙打断他的话,“不能,难道公子是遇到什么人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