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棠侧在墙角眯着眼,静静地听他们说话,也不出声。
东方月不知是否真如他猜测的那样,起了身,看着人说:“我还不确定,需要证实一下我的猜想。”
官府征兵,将他们关起来的确是土匪,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如果说两者没有勾结,任谁也不肯相信。
可若再往下猜想,他们勾结又为了什么?劫官道,抢官船为何?
江州地处沿海,多以商船贸易为主,本可以自给自足又为何要去抢?渊和十三年时,汴州突发旱灾,也是江州等地很快给了接济才稳了百姓安居。如今又为何要跟朝廷过不去?这种种疑问涌上心头,竟叫他猜不明白了。
奴牙见他面上表情飘忽不定,也没上前打扰,硬是起了身,走去了上官明棠身旁。
上官明棠听到声响,睁了眼。
奴牙蹲下身,说:“公子,奴牙对不起公子。”她声音发颤,语气里尽是自责之意,然那番苦楚却隐在了心里。
“作何抱歉?你没有错。”上官明棠声音清冷,看着人说,“你还活着,便好,于我不需抱歉之言。是我没能救你于水火,也未了解你此生心愿。”
“不是的,公子待奴牙很好,奴牙已认回了父亲,也从未有责怪公子之意。”
“那你我也必介怀,我不怨,你也不必。”上官明棠说。
听他这一言,奴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立在原处,忽觉得与他生冷了几分,但是她不悔。
东方月目光一直瞥向这边,看她泄气一般的回来,沉着声音道:“你何苦啊,自找没趣。”
不一会儿,这牢房里已经静了下来,隐约还带了几丝尴尬地气氛。
“咕……咕……”
不知是谁肚子里发出了饥饿声,堪堪打破了这番静谧。
或许是觉得有些尴尬,方才那位叫林清的开了口,“实在抱歉,出来时未进食,这番折腾,倒是有些饿了。”
林清站起来,对着牢房外守门的兵喊道:“这位大哥,劳烦,可以给些饭吃吗?”
“吃什么吃,这里没有吃的,老实坐好。”
这一折腾确实也觉得饿了,东方月看了奴牙一眼,问道:“你买的包子呢,落下了?”
奴牙回说:“没,知道公子会饿,被押进来时就抱着的,在一侧,我给公子拿。”
东方月接过,又说:“若是有余,就分他们一些,这地方湿冷,不吃些,夜里怕是抗不住寒。”
奴牙得了令走过去将怀里的包子分了,等走到了上官明棠那却犹豫了,“公子?包子……”
上官明棠抬了眼,面无表情地道:“你留些吧,我还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