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抚在他脸上,抹净那未滴落的泪水,沾湿的眼睫被滚烫的唇触碰,上官明棠才渐渐温了心。
东方月说:“来日方长,就惩你,这一世待在我身旁,愿吗?”
上官明棠皱了眉,看着他平静地道,“你就不怕我再次陷你不义?”
“你不会。”东方月说,“狐狸虽然狡猾,但却有心,你心搁我这了,就都不怕了。”
上官明棠抬手,撩起他的碎发,露出那英挺的眉宇。
东方月身形高,五官俊郎,仔细看那眉宇间还带着抹邪气,尤是微蹙眉时,尤为明显。
这样一看,倒真有些凉国人的模样。
东方月捉住他的手,微笑着凑过来,“你不会真是因为这张脸才心悦我的吧?”
上官明棠也看着他笑,不说话。
“若离,怎么不说话了。”
“你今日带我来此,是想对我说些什么?”上官明棠最是了解他,那话题若是继续下去,不晓得他又要作什么妖,最后惹得还是自己,所以便很快把这话题给转了。
东方月深看了他一眼,也确实有要事要谈,于是便牵了人,一边走一边道来:“我知你要作何,你想要晨风给我机会,要我带着暗卫,从北突破,我也赞成。但今日我要同你说一件事,事关荀北与虞都,你可要思虑清楚。”
上官明棠站定在他身侧,抬眸看着人,东方月此刻表情严肃,他似乎能料到事情严重之处,“你说就好。”
东方月:“江南之时,我与英诺协商要共击云莱,但那时,我也让夜羽,张岩等人拆了他们相连的船只。英诺带着南越军队到此并非真要侵犯,他不过是受人指使,中了离间之计。”
“何人挑拨离间?”
东方月说:“何人我们还不曾得知。你可知晓英诺他想要作何?云莱有种缓痛药物,有奇效,但也可让人上瘾,若是长期服用,便会让人精神萎靡,气力虚弱。英诺便是想借此,用在我军将士身上,这后果,可想而知。”
仅仅是那药物之用一出口,上官明棠便慌了神,他怎么会不知。
三年前,荀北被胡合部侵入,数十万虎贲军葬身荀北,为何,因那时军中将士大多气力不足,虚弱不堪,原以为大家纷纷染了疫情,今日听闻才知,不是疫情,是有人刻意在瓦解他们,陷虎贲军于危险之中……
上官明棠越想越觉不可思议,他有些激动抓着东方月的胳膊,“怎么会,怎么可能。虎贲军将士们皆虚弱无力,我和爹都以为是军中疫情,我们都以为是疫情……名扬,怎么会呢,怎么可能有奸细混入,为什么我们没想到,爹死了……虎贲军战死了,都死在了大火里,我找不到爹的尸首,全是大火……”
“若离,你冷静点,你冷静一些……没事,我在,我在。”东方月将人拥入怀中,摩挲着他的背,好让人缓一些,“没事,若离,我在呢。”
“不是疫情,是有人刻意,是东方黎做的,他要杀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