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萧逸看着人, 斩钉截铁地说,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 丞相府虽然被封, 但我有办法带你进去。”
明棠一愣,看着萧逸的神色,不像是在说假,就问道:“正门后门大概都贴了封条,试问你如何带我进去。”
“东方月与我们相识那么久,他平日里是怎么偷偷跑出来的我们自是知晓的,所以我清楚得很, 跟我来便可。”萧逸笃定地说。
上官明棠虽然心有疑虑,但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也就依了他,跟着人去了。
到了地方上官明棠才恍然大悟,丞相府后院有一座矮墙,估计东方月平日里就是从这里翻墙偷跑出去玩的。
上官明棠眉目一扬,又回想起那日让东方月跳墙之事,也怪不得那日他二话不说就翻了过去,感情是早已习惯了。
萧逸看着他漾在嘴角的笑意,有些好奇地问:“是觉得叫你翻墙这件事好笑?”
明棠摇摇头,说:“并不是。”
萧逸说:“那行,你便自己进去好了,我还要回皇宫,若是有事你就派之前那位姑娘通知我。”
“嗯。”
上官明棠一个跃身,轻踏着院墙,动作轻盈,如行云流水般,丝毫看不出此人身上带着伤。
进了院里,上官明棠朝前走了几步,又四处张望了一番,嘴里嘟囔着:“还如以前一样,就是早已物是人非。”
他寻着记忆,找到了以往东方月住的屋子。
查封已经有些日子了,窗户边都有了虫蛀的痕迹,上官明棠上前一推,那门吱吱呀呀的,好似下一秒就要蹋了,尤感瘆人。
他跨进门槛,边走边回忆着。
他第一次踏进这个地方之时,大概是成亲那日。他还是女子的打扮,因为成亲的风俗,需由夫君背着进屋。那天东方月也确实没说什么,很大方的就背了起来,没有一丝埋怨,现在想来,明明有着龙阳之好,却背着他不爱且是硬逼着娶回家的人,那时心里该有多烦躁。
可如今在上官明棠心上,却有些怀念那时的东方月。
朗朗的眉目,是散着的桀骜不驯,那般明朗的人,若不是那般遇见,心里亦没有仇恨,那该是一次很完美的初遇,他想,大概是会向前去打招呼,因是他想与之相交之人。
上官明棠脸颊有些发烫,许是因为想着人,他又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向着床榻走去。
长时间无人归整,榻上早已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连角落里都有蛛网悬挂着,看着煞是冷清。
上官明棠极不情愿地抬手扫了扫,缓缓地坐下,觉屋里有些暗,便起身又去点了烛台。
那被衿早已凉透,在这冬日里就像是块冰一样,不仅取不得暖,湿气侵入骨髓,反而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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