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万春门前那公公的一席话,如今果真应了验,这日后的心酸苦楚都是要承受的,上官明棠双拳紧握,咬着牙恨恨地道了一句,“东方黎,紫荆山家破人亡之债,我要你们东方家血债血偿。”
……
数日后,丞相府。
微风吹过窗台前的几棵青竹,竹叶飘然落地,东方月才刚刚能走动,依在窗台旁瞧着不远处的回廊。
微雨细落,如帘一般从眼前垂下,像是几道亮光,刺得人有些头晕目眩。
这几日躺在床上,他不禁疑惑,明明身子不虚弱,也并非中了什么不治之毒,况且大夫天天过来问诊,又怎会隔了这么多日才稍有好转。
夜羽携了剑从墙外飞身进来,几步跨到东方月窗前。
“如何了?”东方月瞧着他问。
夜羽俯身,回道:“公子,没有查到蛛丝马迹,也并不知晓是谁人为之。”
东方月微微眯了眼眸,质问道:“你查了数日,现在却来告诉我什么都没查到?”
东方月脸色阴沉,停了话,似乎在思虑什么,可再抬眸时,眉眼里却只剩了犀利,东方月语气很冷,“没找到你还回来做甚?”
夜羽忙跪首,缓慢道:“他们处理得太干净,确实没寻到蛛丝马迹,望公子惩罚。”
“这皇城里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可真正敢下手的也不过那几人。”
东方月冷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夜羽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东方月神情冷肃,又说道:“淮南王与爹向来政事不和,朝堂纷争想必会有所牵连,但他若是想要杀我那必定会来狠的,不会逗弄我几下就放了,可见并非淮南王所为。”
夜羽倾身过来,眉头微皱,“公子,或许是其他人,譬如……”
“你是想说那四人?”
“是。”
“不可信,他们虽然知晓我的情况却也不敢对我动手,对于他们来说,我还有用处,他们还要仗着与我的关系攀上我爹。不过,”东方月话语一顿,继续说:“我或许能猜到是什么人了,只是还不敢确定。”
夜羽没应话,因他也不知晓东方月话里说的是何意。
思忖了片刻后,东方月才又道:“皇宫里如何了?”
夜羽回他,“安排的人已进了长秋监。”
东方月说:“小玄子这人机灵,不日就该能伺候到御前了,叫他且小心行事,不可暴露自己。”
“公子为何一定要派人在御前盯着,丞相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若有何事,相府也不会有太……”
“何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在府里待了这些年,难道话都不会说了?在这里,没有人可以权倾天下,除了皇上。你可知身在高位的身不由己,爹虽然是大虞的丞相,可这大虞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不是丞相,是黎民百姓,他们的呼声才是最真实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们不愿认,那也不是贤明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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