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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被打理得锃亮,家具上都罩了防尘罩,只有茶几上落了一点灰,极浅。

就连咖啡机,也是他母亲留下的那一台。

傅久九回到了自己的领地,终于活了过来。

他放下东西开始打扫卫生。

傅小八则在阳台百无聊赖地玩它的狗玩具,偶尔咬着只拖鞋到处乱跑一阵儿。

这和往常某个大扫除的休息日,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傅久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工作太累而产生了幻觉。

直到整理书房时,陈旧的高中教材书中,掉落出一张轻微泛黄的旧画稿来。

画是用铅笔画的,寥寥数笔勾出一个清瘦挺拔的少年来。

那少年一手抛球,一手挥拍,劲瘦的身体像弓一样微微后弯,全身上下每一根线条都绷出了力量感。

那是一个网球的发球动作。

而那个少年,是林郡。

这幅画是傅久九第一次看林郡比赛后画的。

少年心事青涩纯粹,渗透到了每一笔每一划中。

即便在很多年后,傅久九依然能从中体会到自己当年那份热烈而蓬勃的情感。

像那只网球。

球被灌满了力量,呼啸着飞出去,砸在地上的脆响震彻整个球场,随即又被球拍狠狠击出,一下又一下……

怦怦怦的击球声,仿佛就响在耳畔。

那么近又那么远,每一声都是力量的象征,都是战意的蒸腾。

那个少年犹如一团火,燃烧在球场上,也燃烧到了傅久九的心里。

傅久九抚着手里的画稿,嘴唇越抿越紧。

这张画对他十分重要,十分宝贝,原世界里,被他好好地裱起来,收在了书房的抽屉里。

而这里的这张,大约是因为那个真实而滚烫的人,已经被彻底得到,所以便被遗忘在了角落里。

傅久九很累,身心俱疲。

他沉在睡眠中,疲倦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电话铃不停地响,一遍又一遍,仿佛他不接就会一直一直响下去一般。

傅久九累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他闭着眼睛摸索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接起电话:“喂~~~~~~”

累到一声“喂”都带着沉沉的鼻音,拉出了绵长的余韵来。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传来林郡的声音,泛着缕哑意,隐隐透着几分薄醉:“你在哪?”

傅久九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紧接着又反应了一会儿,才记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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