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接了傅小八,走到自己门口,才发现门边靠着个人,在喷云吐雾。
傅久九的步子顿了顿,相对于傅小八的热情来,他冷淡的厉害:“学长。”
“能进去吗?”林郡弯腰抱了抱往他身上狂扑的傅小八,又把放在脚边的一束花捡起来,问道。
傅久九沉默了一下,开了门。
他倒了杯热水,放林郡面前。
两人分坐茶几两边,空气冷凝,倒有点像离婚那天的光景。
“下班这么晚?”林郡捧着杯子问。
“嗯。”傅久九点头:“杂志社很忙。”
“小九也学会赚钱了。”林郡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点欣慰,更多的还是怅然。
傅久九低着头,他今天一天都很忙,忙到没时间去想林郡。
他终于重新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轨迹上,虽然略有不同,但不用再担心那些突发事件,不用再绷着神经应付别人。
只有林郡……
其实也没什么,他本来就没拥有过,也谈不上失去。
“学长,”傅久九说:“以后别来了吧?”
那天之后,这样的话,傅久九对他说了好几次。
“你怎么不抬头看着我说话?”林郡问:“你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
傅久九便抬起头,又认真说了一遍。
“你太过分了,傅小九,”林郡看了他片刻,把离婚协议啪一声拍在他面前:“看清楚了,我没签字,我们也没去办手续。”
傅久九垂眸片刻,那上面的确还是只有他自己的名字。
他的眉心蹙起来,有些不明白,明明是林郡提的离婚,他为什么不签字?
第一次,他光明正大地问:“学长,我们为什么会走到离婚这一步的?”
林郡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放低了些,有一点哑:“是你提的。”
傅久九看了他片刻,又笑了笑,明明是他提的。
他别的不记得,但这件事不可能不记得。
他穿过来,正碰上他对他提离婚。
“婚姻”这东西,在傅久九这里坍塌过三次。
第一次是他父母离婚,但很快,坍塌的那块缺口便被他母亲修补好了。
第二次是在他十七岁那晚,得知父亲出轨在先的时候。
那么第三次,就是他与林郡离婚那一天。
他没经历过婚姻,但他知道,婚姻这东西太过脆弱。
他父母经营不好婚姻,他也一样没有自信。
其实谁提的都没关系,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他没对此进行辩驳。
反而把离婚协议拿到了手里,认真说:“学长,婚姻在我这里不是儿戏,是很郑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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