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个狭长眉眼满是纵容的男人,真的不属于她了。
程染就这样躺着,一动不动,厚重的窗帘让房间恍如隔世,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
清姨推门进来,见小染终于醒了,立刻上前,探了探程染的额头,长舒一口气。
“终于退烧了。”
“清姨……”程染叫了一声,声音带着依赖倾诉。
程染的父母是援非医生,夫妻俩在小丫头断奶没多久就去了非洲,在战国家,政治动荡,一次恐怖袭击中,双双遭遇意外,没有回来,那时候程染才几岁呀,粉团子一样的小人儿,看着就让人心疼。好在程染有个姨妈,将她抚养长大,姨妈有一家律师事务所,整日天南地北的跑,相比之下,清姨对她的照顾和疼爱,比她姨妈还要多。
而陆云权,就是姨妈丈夫的儿子,但并非姨妈所生,程染的姨妈是陆云权父亲再娶的妻子。对这个冷静克制的哥哥,程染从小就怕,尹尚钦是陆云权的之交好友,也是因为他,程染才认识的尹尚钦。
“吃饭吧,睡了那么久,你哥哥担心你,这两天都没去公司,云权就在楼下,快陪你哥哥吃点饭。”
程染推脱,怕被陆云权看出心思,答说:“我吃不下……”
“你这丫头,能有多大的伤心事让你连饭都不吃啊,夫人知道又要好好教训你了,快点快点,我煮了南瓜粥,能喝一点是一点。”
清姨又给她找了件白色的长开衫,让她套上,催她快点,不许磨蹭。
程染挨到浴室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这张苍白无色的脸,因为哭过,眼睛像核桃一般红红肿肿。
真难看!她对自己说。
拿毛巾的时候右脚一用力,牵扯着一阵疼,她倒吸一口冷气,低头向脚腕处看去——红肿消下去一大半,活动了一下,感觉好很多了。
下楼经过主厅时,就看见陆云权坐在一楼露台那张黑色的牛皮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当日最新的外文财经时报,他面前精致小桌上,一杯黑咖啡正冒着热气。
此时朝阳一寸寸的升起,透过落地窗,那血红绚丽的朝阳染红了整个林间的天空,气势磅礴,余晖洒在客厅地板上,一寸一寸移动,经过陆云权的肩膀,向上,终是停在他引人致命的薄唇上。
他的唇形薄削,唇角微微上挑,冷俊中带着一抹玩世不恭。
他竟然这样好看。
……
陆云权将手里的报纸一合,长腿站了起来。程染还在刚刚的慌神里,直到陆云权已经逼近,她才抬眸,望着身前的男人。
“我睡了几天?”现在是早晨,而她绝不仅仅是睡了一个晚上。
陆云权没耐心答她,反而问,“又干了什么没脑子的事情,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没有。”她皱眉,说的急了些,牵扯着头都痛。
陆云权眉角一挑,越过她走进餐厅,清姨已经将餐桌布置好,粥和几样精致的小菜就摆在餐桌前。
他对她从来就没有一句软话,但对她的好,程染都是明白的,就算陆云权对她怎样的恶劣,她也从来不跟这个强势阴冷的男人置气。
谁让他是哥哥呢,就当是让着他了。
程染跟进餐厅,南瓜粥溢着清香甜意,可小菜味美相好,没什么胃口也被勾起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