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箐离并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杨良娣继续道:“她从小在苏河城,由姑姑养大,见识是浅陋了些,自然与妾身不同,若刚才有冒犯到娘娘的地方,妾身代她向您赔罪。”
“见识浅陋?”夜箐离蔑然一笑。
她倒觉得这个女人,是个极有心计的。如今借着姐姐怀孕,便可常来府中走动,若是换作平常女子,自然得盛装打扮一番,就算不冲着得太子的亲耐,也不能失了该有的体面。可她倒好,穿的清新寡淡,似乎并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更不想抢了姐姐的风头,如此知进退,懂礼仪的女子,绝不会是见识浅陋的。
杨良娣满脸疑惑,“娘娘觉得有何不妥?”
夜箐离诡异一笑,“看来,你对你这个庶妹,不是很了解。在她面前,管好你自己的嘴,千万别说漏了什么!”
“是,娘娘。”
忆雪居,前院的杏树叶正在渐渐枯萎,而房里的牡丹花开得依然艳丽,芳华绝伦,宛若身姿婀娜的仙子,翩然起舞,这才让秋意没那么悲伤荒凉。
婉月几乎每日上太子府,缠着小丫为她绣嫁衣,婉月一个人绣怕是赶不及了。小丫右手正好受伤,故而便用左手,替婉月绣嫁衣,倒也让人看不出端倪。
毕竟佘若雪的绣艺,就算除了世间独有织女绣,也算得上出彩的,难免会有人识破。
一边绣着,还一边唠叨个不停,说她们家阿玦今日又给她买了些什么好吃的,还买了许多好玩的稀奇玩意,脸上的笑容从未停过,羞涩中带着甜蜜,甜蜜里回味无穷。
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八,是个极为吉利的日子。
婉月将绣花针从嫁衣上穿过,然后再拉出来,笑靥如花地说道:“本来我们家阿玦想把婚期定迟一些,到时候把我父母一起接到郾城来,我说不必麻烦,毕竟他们年老体弱,不便长途跋涉,成亲之后,我们一同回苏河城,拜访他们即可。”
小丫望着婉月,一脸坏笑,“年老体衰?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这……这以前你们没问,我也没说啊。”婉月有些吱吱呜呜。
看着婉月的反应,小丫撇嘴一笑,“会不会是某个姑娘太恨嫁,生怕他新郎反悔跑了似的,所以急着成亲啊?心里想着,要是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可就跑不了了呀!”
婉月老脸红得似番茄一般,蹭了蹭小丫,不好意思道:“人家才没这么想呢?”
小丫故意拉高了嗓门,“可我没说是你呀?”
“小丫——你——你取笑我!”
“哈哈……对,就是笑你,一点儿都没有女儿家的矜持!”小丫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这幸福要是来了,就千万要把握住,被因为一些所谓的矜持,错过了一段美好的爱情。
看着此刻又羞又恼的婉月,小丫心里也是无比喜悦的,至少在自己离开之前,还能亲眼看见她成亲,获得幸福。
婉月每次上街,都会同人大吵一架,无非是听到了一些关于小丫的风言风语,气愤不过,有时候甚至差点动起了手,亏得每次都有金玦帮忙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