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定李寻依知道我收了宫女们巨额银两后,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咬我一口。”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李司制会入局,故意等我学会织女绣,等她出手,你再跟我摊牌,你我联手,反咬一口。”这是何等的玲珑心思,平时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早就不动声色的筹谋好了一切。
“要想扳倒她,还得加点料,宫中最忌讳的便是‘巫蛊之术’,只要让她与这个沾上边,她也就离死期不远了。”
“所以,你才让我故意在她去请李公公的时候,趁着她房里无人,将碎布放进她房中,再将插满针的小人带在身上,制造她嫁祸未遂的假象。”
木桑再次顿了顿,“可你是如何做到将那上千两白银藏匿在房中,而不被他们搜查到?这一大笔银子,想要藏匿必然极为不易。”
小丫勾唇一笑,“银子早就不在房中。”
“不在房中?!”木桑满脸不可思议,“那你将银子藏匿在其他地方,万一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我既然能将它藏到外面,自然就不会让别人发现。”
“恩人,木桑曾经做了一件对不起您的事,请您原谅木桑,要打要罚,木桑绝无怨言。”木桑突然跪在地上,一脸严肃道。
“什么事儿?”
木桑将头埋得更低,“之前库房那事儿……是木桑干的……”
“你倒是蛮诚实的。”小丫余光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她,自己可是因此被罚“提铃”之刑,在夜箐离面前丢尽了脸,手脚被冻坏。
木桑皮笑肉不笑。
自己主动承认总比被你揪出来强,俗话说坦白从宽,木桑早就看出来佘若雪睚眦必报,不是好惹的角儿。自己几斤几两,木桑心里还是有数,故而不敢在佘若雪面前造次。况且佘若雪心思缜密得可怕,难保以后不被她发现,倒不如主动承认了。
“至于怎么惩罚,先欠着吧。”小丫将剥好的瓜子仁放入嘴里,“你可知道,李司制为何要处处针对我?”
“木桑不知。”
“你妹妹的仇,还不算报了,她还没死。”
“贬入辛者库的宫女,生不如死。”
“你现在暂代司制一职,应该去看望这位前任司制。”
“您要去见她?”
“自然是有事要亲口问她。”小丫让白陌染查过,这个李司制与佘家无任何交集,与曾经的自己也根本互不相识,更谈不上恩怨,所以,她一定是受人指使,故意刁难自己。小丫一定要弄清楚,是谁要让她在皇宫里的日子不好过。
李司制明日去辛者库报到,所以此刻,应该正躺在房里。
“你们怎么来了?!”李寻依趴在床上,无法动弹,裤子上血迹斑斑,连个为她上药的人都没有。
“来看看李司制有多惨。”小丫将一颗瓜子仁放进嘴角嚼着,淡淡道。
“哼!佘若雪,你以为将本司制弄走,你就高枕无忧了吗?你想得太天真!”李寻依恶狠狠道。
“本司制?现在司制房的司制姓木。”小丫不以为然道。
李寻依咬碎一口银牙,恶狠狠的眼神,似乎要吃人,“你——你个叛徒!”
“叛徒?我只恨不能亲手杀了你!”木桑握紧拳头,眼中寒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