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坐在台阶上的少年,本来默不作声,后来才低声道:“叔叔,我被宜恩同学打了。”
少年平平静静地露出自己那张脸,侧颜很精致,是典型的招女孩喜欢的长相,可惜现在却红肿了一片,嘴角也破了皮,正流着血。
段筝:“……”
另一边段宜恩因为生闷气,还在校门口跟弟兄们吃烧烤,陈三儿请的客,于是还不知道自己被偷家了。
等他打了个香喷喷的饱嗝,慢悠悠回家打开门后,就看到屋子里坐着一个眼熟的年轻客人,对方正气势脆弱地低着头,而段筝正在为对方擦拭伤口,拿着一根白色棉签,轻柔按压那破皮的嘴角。
段宜恩还来不及愕然,就迎上了段筝那略带生气意味的眼睛,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段筝平时都很温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有些生气的样子。江寒英这家伙居然告状,告到家里来。
没等他想好什么样的说辞,段筝就先发制人道:“那个叫安然的小姑娘是人家江同学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跟人家的小妻子暧昧不清,然后又将江同学打成这样?”
事实表面捋通顺了好像是这样,但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段宜恩脸色变来变去:“我……他……”完全解释不清楚了。而且他昨天才跟段筝保证说,他没有早恋,今天就被人捅过来,说他为了顾安然打架,还把同学打伤了,段筝会这么想他?
少年涨红了脸。
这时候,受伤的江寒英捂了捂红肿淤青的俊脸,态度从容和缓地说:“段叔叔,我相信段同学不是有意思打到我的,毕竟当时球场上局势很激烈,我未婚妻安然又在一旁加油呐喊,他可能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才对我下手那么重。”
这足足又上了一波眼药。
段宜恩猛然回头瞪他,脸上是三分急,三分怒,四分咬牙切齿,“你特么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往我身上撞。
他常年在校外打架,在搏斗经验上,他没有什么技巧,但身体早已因身经百战形成条件反射,在一刹那察觉到有危险的气息,他才会下意识出手的。等发现凑近的是对方那张冷冷淡淡的脸,因为惯性,他早已经收不回手。
没等他完整说完,又被人教训了。
“宜恩,你怎么可以对江同学说脏话。”
段筝口气很严肃,语气很失望,他把手中的药瓶递给了少年,说教道:“你给江同学上药,动作要小心,顺便给人家好好道个歉,同学之间要相互友爱,知道吗?”
段宜恩郁闷地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