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船逆风而上,穿过了长长的对马海峡,终于在陈恪所指的方位附近,发现了一个大岛。这个岛屿着实不小,大体相当于国内一个大县那么大了。
“这应该就是佐渡岛……了吧?”福船绕着岛转了一圈,便用去半天功夫,也没找到可以登岸的码头。这让李繁十分不确定道:“怎么看着像没有人烟呢?”
“应该是了。”陈恪约莫这个岛的大小,差不多当得起日本的第六大岛。他看到了一片海边的残垣断壁,放下千里镜道:“我们坐小船过去。”
福船就地下锚,放下三艘能容十余人的小艇,侍卫们划船上岛。待确认没有危险后,陈义才打信号,让陈恪乘小船上岸。
“大人,”待陈恪踩在柔软的沙滩上,陈义禀告道:“岛上的民房已经废弃,看上去着实有些年岁了。”
“哦……”陈恪望着那些掩埋在黄草丛中的残垣断壁,问道:“还有什么发现?”
“东面松柏林中有墓。”
“过去看看。”
来到那片面朝着扶桑本岛的松柏之地,果然见尺许高的蒿草从中,隐约有一片坟包的样子。拍去坟前石碑上的浮土,一些模糊不清的字迹,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陈恪没兴趣仔细辨认那些名字,因为认出来他也不认识那些人。不过现在他可以很肯定的说:“这的确是佐渡岛了。”
“是如何断定?”柳月娥问道。
“在倭国,只有贵族才有名字。而贵族怎么会葬在这远离大陆的海岛?且还有好些位。”陈恪笑笑道:“除了流放之地,你还能有更合理的解释么?”
“好吧。”柳月娥对他倒是很有信心,道:“那我们怎么办?这里也没个人,你的计划落空了。”按照计划,他们应以船只破损为由,向岛上的守军求助。同时亮明身份。天朝官员至此,守军岂能不通禀上峰?这样就能顺利的见到大人物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么。”陈恪尴尬的笑笑,怪不得让人打听,都打听不到佐渡岛,原来已经没有人烟很多年了。
“没人不正好?”李繁笑道:“我们可以撒开欢折腾。”
“我们在这里,不是待一年两年的,还是得弄清楚再说。”陈恪摇摇头,佐渡岛,是他整个计划的起点,更是基石。岂能容得丝毫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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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为了保密起见,陈恪并没有大肆打探消息,只是从宋国海商那里。了解了些大概。他知道,现在的日本处于平安时代的后期,即所谓的‘摄关时代’,藤原氏已经掌握政权二百年,现在正面临着新兴武士集团的强力挑战。
现在的日本。正在经历所谓的‘前九年合战’……据说是发生在奥州守源赖义和陆奥俘囚首领安倍氏之间的激战。双方已经打了好几年,并在去年进行了最大规模的决战,其中源氏出兵两千,而安倍氏孤注一掷,集中全部兵力,凑齐了四千人马!
这场号称日本平安时代以来。规模最大的黄海之战,双方参战兵力加起来,刚过五千而已……
战役的结果。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安倍氏完胜源氏,现在不仅东北地区,整个本州岛北方,都落入了安倍氏的手中。
不过源氏乃是皇族后裔,有日本朝廷的全力支持。只要舔舐伤口、恢复实力,相信用不了几年。又会卷土重来的。
对这个年代的日本,陈恪其实不太了解。要是几百年后的战国时代么,他还能知道的详细些。不过拜前世所玩的光荣游戏所赐,他知道建立镰仓幕府、终结平安时代的源赖朝,正是那刚吃了败仗的源赖义的直系后代。
但现在距离镰仓幕府建立,还有一百好几十年,他也不敢说,源氏是否会赢得陆奥合战的最后胜利。不过安倍氏肯定是日本朝廷的公敌,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思来想去,陈恪都深感信息不足,如今两眼一抹黑,连这座岛为什么空了都不知道,又怎么决定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