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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喝光你的血,吃光你的,让你再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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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赵远晴顿时心痛如绞,几乎要站立不住,可有些东西总是要坚持的,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很重要,尤其在做过奴隶之后,就更看重更珍惜身为一个自由人应该拥有的一切,赵远晴颤抖着去撸手上的戒指,咬着牙,死死忍耐着,不想让自己失态,也不想哭泣,他颤声道:“如果瀚哥哥你受不了我,那么你可以不选我……你给我的东西,我都可以还给你……”

“你敢!”

一声厉喝陡然炸响,赵远晴的话听在正处于盛怒暴躁之下的庄启瀚耳中,无疑是火上浇油,庄启瀚没有让赵远晴把话说完,再多说一个字都不被允许,就见庄启瀚死死一把攥住了赵远晴的手腕,阻止对方撸下那枚戒指。

庄启瀚的力气太大,赵远晴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庄启瀚那狼一般的眼睛攫视着赵远晴,仿佛要把人撕碎,满腔的愤恨烧得庄启瀚血液如沸,他的呼吸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恶狠狠挤出来,变成一丝丝粗粝的哑音,用力低吼道:“想摆脱我?你休想!除非我死了,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跟我划清界限,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赵远晴怔怔地看着庄启瀚片刻,突然间就爆发了似的厉声质问,他睁大了眼睛,毫不退缩地对上庄启瀚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不像自己了,但他不在乎,不顾一切地挣扎反抗起来,想要摆脱这令人感到屈辱和痛苦的姿态,但他这时情绪激荡,四肢都软绵绵的,哪里还能用出什么力气?怎么也无法将手腕从庄启瀚那铁钳一般的桎梏中挣脱!

对于赵远晴的反抗,庄启瀚理也不理,任凭对方捶打在自己身上,他紧咬着牙,眼睛通红,仿佛择ren欲噬的猛兽,箍住赵远晴手腕的五指收得越来越紧,庄启瀚英俊的脸上仿佛罩着一层足以将人冻僵的冰冷,可那死死纠结的眉心,那装着深黑色火焰的眼睛,那双只盯着赵远晴的眼睛,却让他隐约像是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疼,手腕在疼,心脏也在疼,已经不知道哪个疼得更厉害一些了……

赵远晴终于没有了力气,简直连保持站立的力气也快要失去了,他背靠着墙,身体缓缓下滑,不顾手腕还被庄启瀚抓着,脑子昏昏沉沉地就蹲在了地上,将面孔埋进膝盖。

赵远晴这个模样让庄启瀚稍稍冷静了下来,终于略微恢复了些许理智,然而满腔怒火实在难消,他松开了赵远晴的手腕,细细的雨丝落在赵远晴身上,也落在庄启瀚的身上和脸上,雨水沿着皮肤蜿蜒流下,只有一点点,但整个人却都像是被浸泡在冰水当中一样,冷到了骨子里。

庄启瀚低头看着缩成一团的赵远晴,他想听到赵远晴向他服软,哪怕是辩解也好,随便什么都好,可是对方偏偏却什么话也不说。

一股既无力又愤懑的情绪从心底浮上来,仿佛心脏被用力攥紧一般的难受,令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庄启瀚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去痛恨过一个人,可他同时也很清楚,这意味着自己的心里是在意着这个人的,这种爱恨交织的情感同时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复杂得叫人恨不得将它们连根拔起,然而,这鬼东西偏偏根植于心底,又哪里拔得出来?若是真的要不计后果的铲除,那么剩下的,会不会是满目疮痍?

雨开始下得渐渐大了,这让庄启瀚的情绪终于稍微地平复了一些,他咬了咬牙,就要俯身将赵远晴从地上拎起来,他们之间的账还有的算,赵远晴别想用这种鸵鸟式的做法来逃避问题!

庄启瀚的手抓住了赵远晴的肩,然而就在同时,他就察觉到了赵远晴在发抖,对方的身体在颤栗,被他抓住了肩膀也只是微微一抖,再没有明显的反应,仿佛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意志,随便他怎样摆布都好。

“别想装死,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别妄想蒙混过关。”庄启瀚冷冰冰地说道,自己明明那样在意这个人,却要以如此冷酷的嘴脸来面对他,自己是喜欢他的,直到现在也一样——都说感情是包容,是温暖,是一切美好的所在,但事实上感情也是自私和脆弱的,所以它很容易让人受伤,以感情的名义去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就像此刻的他们。

“……交代?瀚哥哥你想要什么样的交代?我又能给你什么交代呢……”

庄启瀚等了足有两分钟,才听见赵远晴颤抖的声音从蜷缩的身体里响起,但赵远晴却没动,甚至没有抬头,声音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赵远晴觉得有些困了,很累,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又冷得睡不着,只是安静地蜷缩着,腿脚渐渐开始麻木,他任由庄启瀚抓着肩膀,冰凉的脸埋在膝间,低声道:“我能怎么样呢,我现在心里很难受……瀚哥哥,你总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是对我最苛刻的人也是你,你叫我去做我做不到的事情,我不愿意,你就生气,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让你去换一个b我更好、愿意满足你所有要求的人……可你却更不满意,甚至恨不得要杀了我似的。”

话音刚落,赵远晴突然缓缓抬起头,望着庄启瀚,神情悲苦,满是无奈,恰巧有雨水正掉在他的眼睑处,流淌而下,就像是一滴大大的眼泪:“我一直都是想跟你好好在一起的,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你也对我说过,我是你喜欢的人,你会好好对我,可是你看,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庄启瀚神色顿时变了,他定定地看着赵远晴,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皮肉里刺穿了钻出来,没头没脑的疼,他想冷笑着说你不要狡辩了,可喉咙里却好像有东西塞住了似的,让他说不出来,赵远晴还是仰头静静地看着他,轻声继续道:“瀚哥哥,你见过自己生气时的样子吗?你发脾气的样子好可怕,为什么你就不能试着跟我好好说话呢?你现在扪心自问,上次我说你对我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话难道说错了么?你理直气壮地要求我按照你的心意去做,可是你自己呢,都做了些什么?”

庄启瀚忽然松开了赵远晴的肩膀,站直了身体,他垂首望着赵远晴,沉默不语,半晌,才哑着嗓子说道:“很好,你是在指责我?”

赵远晴没出声,却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他的腿已经麻了,站不稳,也很难受,但他依旧一声不吭。

庄启瀚定定地看了赵远晴片刻,突然冷笑道:“你……”

刚说出一个字,就见赵远晴忽然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栽倒,庄启瀚的瞳孔瞬时缩了缩,身体的反应b脑子更快,一把扶住了赵远晴,脱口道:“怎么了?!”

赵远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有些无奈地苦笑起来:“腿麻了……”

庄启瀚默然片刻,没有松开扶住赵远晴的手,赵远晴麻得难受,要知道麻可是b疼还难捱,他正想弯腰肉一肉腿,庄启瀚却突然一捞他的膝弯,将他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

赵远晴低低惊呼一声,本能地抓住了庄启瀚的衣服,庄启瀚看他一眼,抿紧嘴角,默然不语,就沿着巷子往前走。

雨水坠落,风也是冰凉的,巷子的尽头,一辆黑色豪车停在那里,有人下车打开了后排的车门,庄启瀚就将赵远晴放了进去,自己也随之进到车内坐好。

车子很快就开动起来,司机和副驾驶座位上的男子如同两尊泥雕木塑,一句话也没有,一路都是沉默,赵远晴蜷缩在舒适的真皮座位上,被雨水打湿的发丝和脸蛋儿让他很不舒服,但他却一动也不想动,甚至已经不怎么在乎接下来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旁边就是庄启瀚,然而他无心留意,闭着眼睛,慢慢就神思昏沉,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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