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图掏出手帕,嫌恶地擦了擦手。
尚厚德拎着脏东西似的,僵直地举着手,大步拐进了厕所,开了水龙头。
两人同时发出一句语气词。
呸。
不过,尚厚德思绪却飘远了。
张宏图为什么会知道贾乘风和他联系的事?今天还祝他考得好?
两人私底下谋算了些什么?
洗了手出来,尚厚德迎面遇上了个同学。同学笑着和尚厚德打了招呼,尚厚德憨憨一笑应了。
走了一步,左上腹忽然尖锐地疼了起来。扶着墙,他冒着冷汗,缓缓蹲下蜷缩起来。
一分多钟后,他才吸着冷气慢慢缓过来。
上次住院有一年多,找个时间他该去医院复查了。
今天下午……
后勤部的主任忽然找了上来:“校长,下午那个招赞助的会议您看?”
尚厚德立即直起身:“我马上就去。”
黎母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了。医生说按照现在恢复情况,再一个星期就能回家休养了。
尚阳坐在床边给黎母削苹果,准备打成糊糊给黎母时,听到这消息高兴极了。
黎青坐在床边,翻看着尚阳的笔记。
在医院陪护日子很无聊,除了陪黎母说话,盯着输液针,帮忙办手续外,其余时间黎青都用在了做试卷上。
环境很糟杂,好在黎青早已习惯,效率并不低。
为了帮小男朋友一心向学,尚阳奇迹性地认真了一下午,在老张叨叨唠唠的语文课上都没打瞌睡,认真做完了笔记。
这牺牲太大了。
尚阳在课上就一个劲地想,黎青必须补偿他一个,不,三个亲亲才行。
看完了笔记,黎青照例去洗手间洗碗。尚阳瞟了眼病床上的黎母。
黎母已经睡着了。
黎母一天要挂十几袋水,大部分是营养针。上午黎青没办法赶过来,要黎母自己照看着。一到下午,她精神就不大好。
他将削了一半的苹果放好,轻手轻脚去了洗手间。
然后他脚步一顿。
黎青正低着头洗碗,医院楼是旧楼,旧灯具下是生而冷的白光。在黯淡深冷背景下,那白瓷般的一截颈竟似有了玉的光泽,是令人目眩的脆弱。
但再一瞥少年清瘦宽硬的手腕,宽阔硬朗的肩膀,以及沉静倔强的神情,便会明白那脆弱只是一瞬浮光掠影的错觉。
这是一只生得极美极乖极害羞的凶兽。
尚阳靠在门框上欣赏了两分钟。
黎青扭头看他,无奈道:“好看吗?”
“好看。”尚阳上前,用指尖顺着黎青脖颈的一条线,经过喉结,一路撩上来,“这里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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