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这个男朋友有个给你递上肩膀,发挥作用的机会好不好?”
“好不好?”
那冷静温柔的声音一遍遍在他脑海里回响着,坚定地震荡着他胸腔里最后一丝自我保护的防线,让他死死压抑的疲惫与痛苦寻到缺口,无声宣泄而出。
尚阳的眼泪终于无声落了下来。
“……好。”
清早。
上溪高中。
清晨七点半,学生们早起上学的高峰期。最近高二年级也开始了暑期补课。各种型号的自行车电瓶车摩托车拥挤在校门口,汇成一道熙熙攘攘的车流。
校门口已经站上了查迟到的教导主任和学生会干部。
瞥见教导主任熟悉的秃头,学生们或是匆匆拿着包子啃的,或是顺势买了个面包的,或是边走边捧着碗粉面吃得呼哧呼哧的都加快了脚步。
张宏图的车就是在这时候缓缓驶入校园的。
“人抓住了?”张宏图沉了一个星期的脸终于露出个阴冷的笑,“好我马上过去。”
那凶恶表情令司机都不禁扭头瞥了他一眼。
“把窗户打下来。”张宏图严肃道。
司机将窗户打下来。
学校外墙上赫然便是那张熟悉的登山讽刺漫画和用血红油漆写的两行标语。
昨天刚让人用石灰抹上的画,不到一夜功夫,又被学生们复原了。
“总算被我抓到了。”张宏图露出一个阴冷的笑,“看你们这回还打算怎么办!”
上次开年级大会,最后他也没能逼问出画画的到底是谁,反而在会上被人怼得丢了一个大脸。
当天他就让人把这画给用石灰抹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这画又好生生出现在了学校外墙上。更令人愤怒的是,仔细瞧可以看出笔法不同,是另外一批人复原的。
张宏图当即让人日夜看着这道墙,不让人再乱涂乱画。
严苛的创作环境显然并未能打消同学们的热情,反而更加激励了学生们。
他们继承革命前辈的智慧,与校工们来了一场你追我跑、你跑我画、你打回头枪我继续跑,你一扭头我再画的游击战。
斗争可谓可歌可泣。
一连一个星期,张宏图每天来校园,都能发现那副画油漆崭新、芳香馥郁出现在校园新的角落。
气得他一连嘴上一溜起了一圈火泡。
昨天,他特地派了七八个校工在院墙外头守株待兔,总算被他逮住了一个人。
年级大会上。
台下高二高三学生们共一千多号人,人头攒动,乌压压占领了整个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