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反复发烧。早上退烧了,晚上温度又上来,一天到晚哼哼唧唧的,浑身乏力,到处都痛,每根骨头都在跟他提抗议,把钱途折腾得够呛,不免给他脸色看,要他去查一下有没有得艾滋病。
赵伟伦怏怏地去了医院做检查,结果是阴性。钱途冷冷地说,这个,恐怕过三个月还要复查,又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那么不检点,就是高危人群中的一员了。”
赵伟伦小声地辩驳:“我才没有不检点呢?”心虚了一下,那天晚上,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不会就此中标吧,就算中标,也不会这么快就有症状吧?又说:“我跟你在一起,没有跟别人混过了……那个人,不会有病的……钱途,你别嫌弃我,我会很快好起来的……就是感冒发烧吧,刘哥拿冷水浇我,我才生病的啊……”
钱途不理他,拿出德语书大声地朗读起来。
赵伟伦闷闷地坐在床上,看着地上安坐着的杀生丸,心里不免胡思乱想。
说起来他也很矛盾呢。当然希望早点康复啊,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要说孝子,还是自己做得比较多。钱途很忙,他是看在眼里的。见他每天准备东西给他吃,晚上,要不趴在桌子上睡,要不就在地上的杀生丸的专用地毯上眯一下眼睛,或者等他不睡的时候才在床上躺一会儿。自己生病,倒弄得钱途憔悴了许多,他也很心疼啊。
又怕病好得太快。钱途虽然每天都冷冰冰的,也不跟他说什么话,毕竟没有把他赶出去不是?这样,总是有希望复合的。而且,钱途虽然不会煮饭,可是每天都从外面带好吃的东西。然后呢,盯着他吃药,什么也不要他做,自己收拾房间,带杀生丸,还特地拿了小说给他看,怕他闷。这样的钱途,多么温柔,多么善解人意啊。
倒觉得,身体的不舒服很容易就扛过去了。发烧,似乎也是甜蜜的。
过了两个星期,赵维纶勉强有了精神,就跟钱途打了个招呼,回饭店去做事。王小宁自然喜出望外,同时不停地道歉,说自己没有能够帮上忙。两人说了一气,赵伟伦才知道,王小宁也经历了很难熬的事情,那就是出柜。不过好歹搞定了,周畅放下身段,委曲求全,总算取得了王家父母的谅解。
赵伟伦很为他高兴,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打电话给哥哥,知道老爸老妈除了有一些老年病之外,其他还好,这才安下心来。
于是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中午和晚上,赵伟伦都会带饭去给钱途,然后两个人在沉默中用餐。偶尔钱途有事情,会发短消息给他,免得他扑个空。
杀生丸的食欲也恢复了,毛发蓬蓬勃勃地重新长好,走起路来一摇一摆,颇有架势。只是那狗,越来越精怪,只要钱途一个眼神,它就会欺负赵伟伦,或是同钱途一起,用很鄙夷的眼光看着他。不过如果钱途上课不在,杀生丸就会一反常态,对赵伟伦摇尾讨好。赵伟伦有时候被这家伙气得哭笑不得,可是一想到狗狗吃过的苦头,那个时候的惨状,也不免心软。
晚上,到了十一点多钟,赵伟伦会很依依不舍地同钱途告别,回自己的房间睡。这个,当然很气闷了,可是天渐渐冷起来,总不能让钱途再坐着睡或者是抢杀生丸的地盘吧。
日子似乎是平淡无奇地过去了,转眼又到了年底快到新年。赵伟伦回河东向刘哥作汇报,不免也有几分幽怨。钱途对他,还是不冷不热的。怕钱途会恶心,也不敢碰他。自己身子是调理好了,钱途看上去也膘肥体壮,可是养得再肥也不能吃,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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