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娘俩都拾掇齐整了,玉录玳才拉着一脸忐忑的岳兴阿进了书房。结果才甫一关门, 小家伙就撩起袍角跪了下去:“儿无状,惹额娘生气, 还请额娘责罚。”
玉录玳亲手扶起他,一脸认真地道:“不怪你,你也是受人误导了嘛。不过我希望这种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岳兴阿你还小,有些话你可能不明白。但是,额娘说的你记着。”
岳兴阿虽满心惴惴,却还是乖巧打千:“喳,儿谨遵额娘吩咐。”
“倒也不是什么吩咐,只是有些话,我可能要跟你说明白。我向来言而有信,从不做自己没有把握的承诺。而人生漫长,未来很远。我自己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一天,就遇到个合适的人,想要安顿下来成立个新的家庭。”
“所以,你的要求我无法答应。唯一能跟你保证的是,不管我以后是否再婚、会不会再生育孩子,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作为这和硕襄格格府的主人,我有权决定自己产业的归属。若你好好的,我有多少孩子也少不了你一份。否则的话,便是终我这一生只有你这么一滴骨血,也未必将产业留给你分毫……”
“老天呐,你就这么跟个小毛孩子说的?”八福晋惊呆,简直佩服死了好朋友的牛掰。
“不然呢?”玉录玳勾唇:“早就能背三字经讽谏,劝我孝顺的家伙,你还真当他只会六神无主哭唧唧?”
恐惧也许有,排斥也许有,但更多的……
应该是把眼泪当成武器了吧?
玉录玳轻笑,否则的话,等盥洗完毕再度出来的时候,小家伙儿能规规矩矩地给她磕头赔罪?
八福晋嘴角微抽:“好吧,人精儿的孩子也是人精儿。啧啧啧,豆丁大的小家伙儿,居然还知道哭求不要后阿玛了呢!亏得他这话没叫宝格楚听见,不然咱们辅国公还不急死?”
三番两次被跟宝格楚联系上,玉录玳简直要炸:“你说你,好歹也是个皇子福晋呢!不学学太子妃温雅大气、三福晋文采卓然、四福晋端庄淑丽也就算了,怎把自己整得跟个乡野村妇似的?听风就是雨,连点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了。”
被鄙视至斯,八福晋都要暴走了:“你你你,都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了,你还非矢口否认,倒打一耙。来来来,正好宝格楚这个当事人也在。你叫他说,他是不是对你有几分旖旎心思。这才连好好的台吉都不做了,非巴巴到你府上当个侍卫!”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好死不死赶上这么个场面的宝格楚:……
俊脸瞬间红透,随即把双手舞成了风火轮:“没,没没没有,八贝勒福晋可不敢乱说!奴才何德何能,岂敢肖想格格?”
八福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既然你用了不敢这个词儿,那便是承认,但自觉不配咯!”
这话问的,叫玉录玳都不由蹙眉。超想马上、立刻将她扫地出门,不治好这胡言乱语的毛病前,坚决不准再登门。偏她这还没等开口,宝格楚就脸红如滴血地点了头:“八贝勒福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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