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空气好糟糕!”
“进来。”
拉契夫的脸色很不好看。
是走了太远,体力不支了吗?菲比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进了门。
她走进客厅,第一时间就是冲过去开窗。空气流通之后房间里的状态好了很多。菲比总算可以正常呼吸了,她舒了口气,却突然发现,拉契夫没有跟过来。
“拉契夫先生?”
菲比轻声开口。
回应她的却是来自浴室的一阵撼天动地的声响。
女孩一惊,立刻飞奔至浴室门口:“拉契夫先生?!”
从菲比第一次见到拉契夫开始,她从没见过男人如此狼狈的模样。在女孩的记忆里,独眼的男人冷酷、算计又心肠恶毒,他端坐在赌桌前,从来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么一位角色,此时此刻倒在浴室的地板上,狼狈得像个流浪汉。
“拉契夫先生,”菲比急忙将他扶起来,“你还好吧?”
他没说话。
准确地来说,他根本说不出话。拉契夫靠在墙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色相当难看,就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般。
无法呼吸?
“拉契夫先生?!”
拉契夫动了动嘴唇,但菲比没听到任何声音。她侧耳凑到他的嘴边,男人几乎是用气流吐出了一个单词:“储物柜。”
菲比立刻起身跑到洗手池边,踮起脚尖打开了储物柜。
她在其中找到了哮喘喷雾。
“啊。”
在摩洛哥的时候,拉契夫就拿着这么一件物品。菲比当时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还是詹姆斯·邦德提醒她,拉契夫患有哮喘。
精神紧张、突然运动,再加上铺天盖地的粉尘,哮喘发作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一刻,很难形容菲比是什么心情,她把喷雾塞到拉契夫手中,而他连按动喷雾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菲比帮助他使用药物,然后再目睹着药效迅速发作。
期间拉契夫仅剩的眼睛一直紧紧锁定着菲比灰色眼眸,直到他平静了下来,急促的呼吸渐渐趋于正常。
“先生,”菲比的声音近乎耳语,“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应该接受梅林的条件。他会向你提供绝对安全的庇护。”
拉契夫没说话。
菲比也没期待他会回应,她只是伸出手。柔软的指尖落在男人的胸口,从他的衬衣口袋中掏出那块白手帕。
手帕上仍然残留着淡淡血迹,那是菲比的。明摆着在一夜之间丢掉上亿美金后,拉契夫再也没闲工夫去换个新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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