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害”了一声, 道:“您跟杂家客气个啥?”
他又关切地问:“您还觉得晕吗?需不需要太医来看?”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后,戴权压低了声音道:“贾三爷, 您昨日应当是中毒了。”
贾放早就知道了——他当时觉得不对,又看见身边的皇帝吐了一口血,当即意识到在那船厅之内缭绕的香火烟气一定有问题。
“太医检查了船厅内留下来的香烛, 说是毒有两种,一种是慢性的,一种是急性的。”
贾放登时猜到了:“难道说那慢性的是针对皇上?而急性的,是那道士被我戳破了幻术的真相之后,狗急跳墙拿出来用的?”
戴公公点头:“正是呢!”
“皇上自从上次前往贵府巡园,回来之后偶感微恙,但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心头的抑郁之情愈发沉重,才动念想要‘招魂’,谁知,那道士招魂时点燃的香烛,会释放出一种香气,能让皇上越发茶饭不思,神思不属,心情越发烦躁,同时那怀念之情便也愈急切,就愈发想要‘招魂”……”
“按照太医的说法,若是这般再继续个三五回,皇上的身子骨,就损伤得严重了。”
贾放又问:“那急性的呢?我记得昨儿皇上吐了两口血,御体没有大碍吧!”
戴公公登时笑道:“所以这不是多亏了贾三爷您吗?”
“太医说,这急性的药,原本对皇上的御体有极大的损害,但好在吸入的时间短,没过多久就离开了船厅,进入开阔之地,不再吸入那些个烟气,所以这药短时一激,将皇上长久以来闷在心口咳不出的两口淤血给咳出来了!”
贾放心想:……这么巧?
“您说这可不是因祸得福,”戴公公脸上堆满了笑,“连太医都说,您真是一员福将呢!”
贾放一怔,才绕过来这逻辑:昨夜是他擅自开口,戳破了小孔成像的把戏,才惹得那道士使出了杀手锏然后自尽,谁知那“杀手锏”却又被他察觉,然后硬生生把皇帝背出了船厅,所以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巧事”。
难怪昨夜看那皇帝比之前要精神很多,也不咳嗽了,敢情是淤血都吐出来了的缘故。
贾放连忙谦逊:“这都是皇上洪福齐天,与我又有什么关系……那道士究竟是什么来头,查出来了吗?”
戴公公将头摇摇,说:“对不住哦,您要问别的,老戴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偏偏就这件事……”
贾放知道他不方便再问了,赶紧打住。但是对方却还没完:“这件事,您千万不要再过问。知道得越少对您越好。”
贾放知道的已经不少,他昨晚听见戴权回答了一句:那道人是太子荐来的。这暗中谋害之事便与太子脱不了干系。这时贾放赶紧点头,表示他昨晚一早就晕过去了,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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