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服务态度,听得真是叫人觉得舒畅。
东平王登时对水宪心悦诚服地道:“怪道子衡的生意做得如此之大,原来诚实守信乃是经营的第一要旨。”
水宪微笑着点点头,只随意地说:“与人方便,也与己方便么。”晚晴楼的客人得了方便,给予这座酒楼的,自然是钱财上的回报。
顺天府尹蔺言大人舒畅了片刻之后猛地警醒:这是他的顺天府大堂,不是让什么晚晴楼来做广告的地方。
“那么这只匣子是在何日,何时,是什么客人留下的?”蔺言清了清嗓子继续问话。
“回大人的话,这是四月初二晚上,小店二楼雅间最后一间的客人留下的。”
“可有人证?”
“回大人的话,小人正是四月初二那天,侍奉那间雅间的伙计。”掌柜身边的伙计上前半步,恭敬叩首。
“当日的客人,现在可在堂上?”
那伙计马上指认了贾政:“其中之一,正是荣国府的贾政贾二爷。”
“将当日的情形细细道来。”蔺言拖长了声音指令。
“是,大人。”
于是那伙计便讲了贾政如何到来,独自一人在雅间里饮了很长时间的茶水,后来又有礼部高仕达大人前来,找到这处雅间,两人单独交谈。伙计在门外,只依稀听见几句诸如“夏大人赏识”“国家股肱栋梁之才”“万万不可收你一文”“否则有理也说不清”之类的话。
随即那伙计又讲到高仕达离开,贾政独自在雅间里坐了良久,忽然起身,大笑三声,言道:“这样得来的功名,岂真的是我贾政所想所愿?若真如此,我和那些平日所唾弃鄙夷之人又有何差别……”
贾政听见旁人复述他当时所说,当即把脊背挺得更直了一点,脸上流露出自豪的表情——若非他当时一念清明,守住了底线,就真的和冯远一样,永世不得翻身,荣国府也会因他而蒙羞了。
现在有了旁证,顺天府堂上众人大多相信了贾政的话。太子便道:“荣国公的家教孤是愿相信的。”
三皇子却总是提出质疑:“伙计当时是在雅间内还是在雅间外。若是他不曾在雅间内亲眼所见,又怎知道贾政不曾打开这匣子,读过了里面的内容?”
“对于马上就要应考的士子而言,看一遍试题就马上默记于心,又有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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