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兴猛地又是一惊:“清算……”
贾放点点头:“都是成年人了,令叔祖自然该替他自己的行为负责。他又在公门中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国家律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他站起来,背着手在屋内踱了几步,随后立定,寒声道:“私藏鱼鳞册,这对整个刘家来说,都是大罪。”
“但若你愿出首,代刘家交出鱼鳞册,刘家阖族的罪过或许能减轻一二。这全县的百姓,也能知道刘家终于出了一个正直的后生。”
刘氏一族的经济犯罪行为,将来肯定是要上公堂的。而原武元县的旧鱼鳞册,是整个证据链中最重要的一环,只有拿到这本鱼鳞册,整个证据链才完整,刘家那些罪有应得的人才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因此贾放希望刘立兴这个年轻人,能够主动将刘家私藏的鱼鳞册交出来。
但是刘立兴低着头,紧抿着嘴,应当是还拿不定主意。
贾放也没指望他现场表忠心,只是点了一句,随后又重新坐回去,闲话家常似的道:“令妹在桃源寨过得甚好。可以告诉你一句,潇湘书院的姜山长说了,令妹很快就能考出文凭,考试成绩未必在你之下。”
刘立兴心情立马转好,再次感激地抱了抱拳。
“但是令妹的将来,她能不能实现她的抱负,能不能亲自选择她想要的婚姻……这些可都在你一念之间了。”
贾放说的,在外人听来匪夷所思,在这世上,女子如何能有抱负,又如何能亲手选择婚姻?——但刘立兴对桃源寨很熟,这一切,在他听来,都是顺理成章的。
说完,贾放起身,转向杜家内堂,从后门出去,看看无人,再紧走两步,绕过两条巷子,重回文庙府署。
而刘立兴则在杜家坐了好久,才满怀心事,回了自己家。
他刚刚到家,外头有人拍门,却是刘家的一个子弟来传,族老们找,很急。
刘立兴匆匆赶到刘家祖屋跟前,来见刘家几个族老,刘士翰、刘士林都在,刘名化却依旧是皱着眉头作纳闷状。
刘立兴叫一声刘名化,刘名化就冲着他说:“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上头的老爷,会管鱼鳞册上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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