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法子了?周小史边说着,边放出召集隐卫的信号。
如今王都粮队已经出发了,预计十天后能够运到沛县,足足五万军队,周扶说道:而且周皇陵之中有两万守军,在张老大人手中掌管,晋兵城外四万,豪族手中总计可算他一万私兵。
也就是说不支援的话,他们切断王翦后方供给,王翦只能带着十万疲兵与共计五万前后敌人耗着,完全被孤立在了下群一块孤岛之上。
而晋军的支援恐怕也会到了,周扶不认为那些人会一直以四万兵力来搞演练,毕竟如今不是司马衷在操控全局。
由我与司马衷介入以后,整个战局就变成了三夹板,除非王翦率军将沛县豪族屠杀殆尽,但是他会顾虑到朝中有人怀疑他要谋逆,怕我问责,必定不敢动作,周扶挠了挠头:惨啊!真的是惨!
王翦可以入选大周第十一佳了,最佳小可怜,目前为止混得最惨的名将就是他了。
你还有心情在这说人家惨,看来你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周小史汗颜,见周扶还在长吁短叹地伤怀,心里知道看来此事是不难解决了。
你打算如何做?周小史好奇地问道。
隐卫都来了吧,周扶说道:这些人都是最忠于你与司马衷的是不是?
是,他们都是正度培养出来的死士,与晋王宫之中其他隐卫不同,不听族老与信物号令,只认我与正度,周小史回答道。
他见少年刷刷又写了一封密信,然后踹在自己兜里。
脚程最快身手最好的是哪一位?
你要做什么?你想去哪里?周小史瞪大了眼睛。
去周皇陵啊!周扶说道:我去请张老大人,出兵将沛县给撸了。
你不是说你不能出现吗?不好解释自己身份?
我是魏王周亥啊!周扶嘴唇猩红,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容:手中握有周帝亲笔密信的魏王,之前周幽王代替我的身份做了许多恶事,幽王与公孙衍的阴谋败露,而后周帝将我救出却没有为我恢复身份,反而给了我信物,如今我作为隐形人为周帝做事,不行吗?
信物?哪来的信物?
周扶吐吐舌头,让人去拿来一块泥巴,混混弄弄几种现有的材料一个人在那儿捣鼓,边捣鼓还边喘着气儿说道:如今这身子真的是破,累死我了!
被他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是到了半夜,周扶胡咧咧乱捏,捏出了一只丑萌丑萌的獒犬。
周扶高举小泥巴,瞎胡扯蛋:这是第一!第一就是信物!
周小史:
我读书少,你这周帝怕不是在逗我?
两位张大人: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沛县的豪族两家独大,分别为吴、徐两家,这两家曾经是靠着打造兵器起家,如今家族在沛县生根发芽,经营了不小的势力,且他们互相之间有姻亲关系,平日里狼狈为奸垄断了沛县这一块小区域。自先帝时期起,吴、徐两家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开始召民户为私奴,私养民兵为他们做事。
好几任沛县太守来到任上都因水土不服而病逝,好不容易等来个贪婪胆小的太守,两家齐发力,用以金银珠宝,香车美人,又以武力威胁,轻易就将这太守拿捏住了。
他们常年把持着关卡,合谋新上任的太守私吞了不少朝中的军饷与粮食,边境守将拿不到军粮军饷,多次质问,更有下群太守气势汹汹来讨要粮食,险些被这些恶人将性命留在此处。
这也是导致王翦只能掏自己家当来填军队的窟窿,南地王家的世代积累,早已被大军掏空的差不多了。
王翦对他们憎恨厌恶,却拿他们毫无办法,只因当年太先帝给他们王家下的一道禁锢。
不得率大军离开下群,只能往外打,不能往里挪,否则视为谋逆造反。
太先帝忌惮王家手中大军,又需要靠他来镇守边境,于是就下了一步臭棋,几乎将王家孤立在下群,也是导致了如今王翦进退两难的根本原因。
新帝对王家是何想法还未可知,反正至今他们也没有收到朝廷一分一毫的粮饷。
也亏得王家满门忠烈,至今没有反叛大周,反倒还真的世世代代老老实实守着下群。
老实人就要挨欺负,吴、徐两家横行霸道了多年,见王翦手握重兵却拿他们毫无办法,更加得寸进尺。
就像是两只猴子,仗着老虎脖子上有锁链拴着,站在锁链之外的安全之地耀武扬威。
如今这两只猴子眼里只有外头诱惑它们的香蕉,甚至听话得想要跑去开门,将那偷猎的猎人给放进动物园。
周扶在脚程最快的隐卫带领下来到了周皇陵之中,此时天空即白,那沛县的太守久久不见副手来城门外,生怕会有变故,携着妻儿美妾一路往洛阳而去。
这个世界的大周都城并非洛阳,而是咸阳,此时的洛阳还未发展起来,只能算是个比沛县更富有一些的小城罢了,而洛阳连通了大周好几个城,是交通枢纽之地,自王都而来的人,经过洛阳往外就到达了沛县,沛县之外就到达下群了,其战略地位可想而知。
周皇陵的入口在何处周扶一清二楚,对于哪里有守卫,哪里又有站哨的士兵也了然于胸,周扶指挥那背着他的隐卫来到他所熟悉的入口处,他在守门人喝令他们速速离去之前率先开口道:本王乃大周魏王周亥,奉陛下之命来请两位张老大人出手相助!
守门人听这瘦弱的少年如此说来,他们面面相视,狐疑道:你说你是魏王?你可有什么证物能够证明自己不是假冒的?
本王带了信物,还有陛下亲笔所写的密信,你只需替本王将信物交到张大人们手中,他们会辨明真假。周扶虚弱地说道,他走下地将那泥土所做的狗子交给那守卫,此时那泥土已是干涸,丑萌的泥狗似模似样的昂首挺胸,还真挺有第一志得意满的蠢样!
守卫疑惑地接过那泥狗,他看到这丑不啦叽的泥狗更疑惑了。
这泥狗子,是信物?你们周王都的贵人真会玩!
其中一位守卫带着这信物去到周皇陵内部,找到张开地与张昭说道:大人外头有一位自称是魏王的少年,他以此为信物想要见两位大人,他还说他带了陛下的密信前来。
守卫纠结地递上了那丑狗子,张开地与张昭对视一眼,接过了那泥块状的信物。
张开地见着这丑不啦叽的泥狗子,口中啧啧称奇,觉得眼熟的很,这不就是陛下一直养在身边的那只馋嘴狗子吗?
咦?这狗,这泥,是陛下来了吗?张昭惊奇地接过这信物,爱不释手地把玩,乐呵呵地说道:这一定是陛下亲手做的!说完,张昭暗搓搓地想把那狗子塞进口袋里,偷偷昧下陛下的作品。
张开地哪里不知道他那小心思,心里早已打算等下要好好和他争夺一番,他面不改色地摸了摸胡子,对那前来通报的守卫说道:你去请那魏王进来,他带了陛下的密信是吗?
守卫复命而去,将周扶等人到领到皇陵之中的待客之处。
周扶再次见到了老当益壮、精神满满的两位张大人,倍感亲切,只是如今他可不是周帝,他这小号与大号在容貌上还是有很大差异的。
张开地见这少年精致绝伦,面若好女,眉眼之间依稀能够看到少帝的影子,一看便知他与英气勃勃的少帝有着血缘关系,但又截然不同。他赢弱无力,想来是身体不好,联想到这位魏王天生残疾,他的视线瞥过周扶的脚,微微有些诧异他的腿疾好了?
张开地又见他仅仅站在那儿都有些气喘吁吁,不由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