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泽碰了碰楚留香,压低声音问道。
我总不好让这小姑娘一个人去冒这么大的险。
行吧,那是要去了。
虞泽烦躁的挠了挠头,连带着身下骆驼似乎都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不安的走了几步。
最后他薄唇一掀,意味不明道:香帅当真是怜香惜玉。
这话带着些莫名的火气,楚留香自然是感受到了,但却并不知道这火气从何而来,只当他不满被欺瞒,不愿意再掺和此事。
这当然没什么问题,楚留香向来不会以自己的准则去要求他人,去或不去都随虞泽自己的心意。
而且虞泽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他的言行举止之中也看的出来,此人应当是个杀手杀手也没必要做任务之外的事,这没什么好苛责的。
不过理解之余楚留香还有点好奇,楚留香见过很多杀手,其中最熟的应当是中原一点红。
但无论是中原一点红亦或是其他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寡言少语的样子,要么心狠手辣视死如归。
虞泽似乎哪个都不沾边,性子算是活泼,甚至还有点疯,身上偶尔还会显现出一点少见的孩子气,还有那混血的相貌
这种种的谜团让虞泽显的越发神秘。
楚留香好奇,很好奇,但是他将这种心思藏的很好,脸上带着的微笑不见丝毫破绽。
十四岁的小姑娘独自一人在沙漠里找帛书,身后还有追兵,自然应当怜应该惜。更何况,星河是我带来的,既然意外卷入了这个事件里,那能帮一把是一把。
说罢楚留香定定的看着虞泽,他直觉他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沉默了一会儿后,虞泽再次凑近,用极低的声音道:沙尘暴的时候你帮了我一把虽然没有你我也不见得会出事,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去,算我还你的人情,自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还收十一颗宝石?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收了十一颗宝石。
虞泽故意在只上加了重音,见楚留香愣愣的看着他,似乎被他的厚脸皮给震惊了,于是他扬唇一笑,眼睛瞬间弯成了两个月牙。
走吧。
他轻声道,连声音都轻快的好像初春花丛中蹁跹的蝴蝶。
看吧,小孩子气,哪有人会因为一个表情心情就莫名其妙好的起来的。
楚留香摇了摇头,心中有点无奈,但更多的是好笑。
你等等我。
楚留香嚷道,追上前去。
三人连续赶了三天的路,每日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赶路,有时候甚至日夜不停,哈桑还可以窝在楚留香怀里补个眠,但是虞泽和楚留香却是一宿没睡。
虞泽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眼下有些许的青黑,但是脸上却不见丝毫疲态,眼睛倒是越发的亮了,在沙漠的烈烈阳光下,像对绿宝石般熠熠生辉。
这架势不像是哈桑要去寻帛书,倒像是你要去寻了。
楚留香打趣道。
我才不要那东西呢,虞泽瞥了他一眼,速度慢下来,同楚留香并排行进,我只是想拿了报酬,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五鸽一天
我和朋友约好打算出去疯一天。
第11章故事
我上次来大沙漠还是三年前。
沙漠里黄沙遍地,沙丘连绵不绝,初看时有些新奇,看久了便厌了,更何况也不好叫人一言不发只顾埋头赶路,那多无趣啊。
对于这些,虞泽是不介意的,他虽然看着闲不住,但是实际上他很能沉得住气,这年头喜欢的工作不好找,虞泽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也时刻抱有很大的热情,他曾为了杀一个人埋伏在草丛中三天三夜一动不动,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自然也不在意这几天的赶路时间,只是楚留香要说,他也不会拦着。
那次我本想找姬冰雁帮忙,可是他竟然假装摔断了腿,坐在椅子上周身小妾环绕,我没信,倒是胡铁花先哭了出来
楚留香经历的大小事件无数,说起故事来也绘声绘色,很快就吸引了哈桑的全部注意。
嗨呀,想不到那人看着粗狂实则如此多愁善感。
哈桑捂着嘴感叹道。
虞泽在一旁一言不发,但是悄悄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我当真是没想到,在击碎镜子的那一刻,石观音居然瞬间化为了枯骨。
我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石观音居然是个自恋狂。
猝不及防的冲击让虞泽心中石观音的形象碎裂的一角,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觉得石观音死的着实滑稽,当真是造化弄人。
虞哥哥,那你有没有什么故事啊?
许是现在的气氛太过轻松,竟然连哈桑对他的畏惧都少了点,兴致勃勃的开口问他,虽然问完之后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般立刻闭上了嘴巴。
不过故事
虞泽嘴角一抽,发现自己的故事大多少儿不宜,不过看楚留香饶有兴趣的样子,他便捡了几个相对有趣的讲了一下。
我十五岁的时候曾经接到过一个单子,难度不大,是去杀一个商人,为了不多生枝节,我们那儿单子有专人汇总,我们只要去挑选就好了,因此也不知道下单子的人是谁,当然我也不关心,那商人年过六旬,但是为富不仁鱼肉乡里,我本以为是哪个正义之士雇人杀了他,后来阴差阳错之下,发现下单的那人正是他的儿子。
啊
哈桑捂住了嘴巴,呐呐不言语。
虞泽瞥了她一眼,笑道:你们要不要猜猜为什么?
多半是因为家财争夺的事吧,只是子杀父
楚留香无不唏嘘的道。
虞泽噎住了,他看着楚留香,表情难以言喻。
你你猜太快了。
算了,虞泽一摆手,精彩的还不在这儿,那富商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结果那三个儿子都请了杀手,动手当夜,我刚打算从藏身之地出来,便看见屋顶上又来了两个黑衣人,那两人对峙了片刻,又缠斗了起来,最后叫我给捡了一个便宜。
故事说完,众人皆默。
微风拂过吹起了几团枯草。
虞泽的笑容僵在嘴角,他左右看了看,拉了拉脸上的头巾,觉的自己实在不适合讲故事,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沉默了一会儿,干巴巴的说完了最后一段。
嘛后来那三兄弟又自相残杀起来,结果阴差阳错之下财产全归了他们的新姑爷。
好吧,更沉默了。
虞泽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安心赶路。
一时间,只有骆驼下沙子上行走的沙沙声响起。
我
这气氛着实诡异,虞泽有心想说什么补救一下,然而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面容一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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