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给我的任务怎么越来越少了?
文越神色一僵,额角顿时蹦出几道青筋。
你还有脸说!一个月八十七项!楼里的任务早被你做完了,一堆人天天搁院子里喝酒划拳呢!
啊
虞泽一呆。
怎么没叫上我?
文越朝天翻了个白眼。
说的好像叫了你你就会去了一样。
他一撩袍子坐到了虞泽身边,仰头看着面前这个可以说是自己一路看着长大的小孩。
你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吗?
虞泽嗑瓜子的动作顿住了,有点无奈。
我都二十三了。
我今年五十二!文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很快柔和了神色,你最近几日反常的厉害,虽然我挺欣慰你这种变化的,但是楼里其他人天天一副事出常反必有妖的表情你解释解释?
最近几天早饭的包子里肉少,心情不好。
你找理由也找的认真一点
文越无语。
算了,你小子打小就是个心里能藏的住事的,你不说我也不逼你,我只问一句
文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你可以处理吧?
没事,虞泽随手扒拉了一下头发,闷闷道:过段时间就好了。你还有要问的没?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
等等!
虞泽离去的身影顿住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有什么事?
你父亲的事有眉目了。
瞬间,虞泽瞳孔骤缩,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锋锐的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你找到了?
虞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右手无意识的握紧了腰间的弯刀。
在哪儿?
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嗝~
今天晚上久违的吃到了葱油螃蟹
吃的好饱
妈呀不是我骗你们葱油螃蟹真的好好吃!
我最喜欢吃下面的粉丝
葱香混着酱油的咸鲜加上螃蟹的鲜味还有混在里面的蟹黄
妈呀真的爆炸好吃啊!
第29章旧事
虞泽在动身之前去了一趟兰州,提着一箱笔墨纸砚并书籍若干。
他驱马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了沙漠边界一座小城里。
这座城实在太小,乍一看只有十几户人家,而且已然没落,零散的覆盖在只有零星绿意的沙漠之中,墙上全是簌簌黄沙,不见丝毫人烟。
而在这一片冷清之中,有户人家分外显眼,不大的院墙上有细碎的枝叶探出头来,带着点点生机。
虞泽打马上前,下马,推开院门,顿时,一片喇叭花映入眼帘,红的紫的连成一片。
而在院内平房的外墙上,隐约可见几道划痕,每到划痕旁边画着朵小小的喇叭花,像是给孩子量身高所画的。
虞泽上前比了比,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离开这儿快十年了。
他看着那朵小小的喇叭花抿着唇,捡起一块石头沿着痕迹刻画着,一下一下,将那被风沙磨的几乎看不见的痕迹再度加深了几分。
他对剩下的几朵喇叭花也如法炮制。
接着比了比自己如今的身高,学着儿时父母那样,在墙上画一道线,然后在旁边画了朵小小的喇叭花。
塞外的风沙呜咽着如同孩童的哭泣。
虞泽凝神看了半晌。
然后转身,提着那袋东西绕到屋后,在那儿有个小小的坟包,上面简陋着竖着两块木牌,分别写着虞肃清、吾日耶提。
虞泽蹲下,扫去了墓碑上的黄沙。
这是他近十年来第一次来这儿,其余几年都是文越代他来的。
爹、娘,我抓住凶手的尾巴了,如今终于能来见你们了。这日子也是巧,再过三个月便是你们的忌日,到时候我定当提着凶手的头来见你们。
虞泽的眼神阴鸷了一瞬,转瞬又恢复平静,拿出了带来的书籍文房。
爹,我没有顺着您的意思好好读书,还拜了文越为师,学了你当年想方设法都不让我学的武,说这话时他的神情一直淡淡,直到此时眼中才显露一点无奈来,但是你放心,我没有滥杀无辜,当年你和娘往我脑子里硬灌进去的仁义道德到底是发挥了一点作用,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你们的儿子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大魔头。
他顿了顿,接着道:现在虽然也被喊打,但是也没有到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古籍和文房四宝,所以你听完之后可以到我梦里,但是不要骂我,更不要拿着戒尺逼我背书。
虞泽点燃了一堆火,将东西烧过去,烧不了的砚台就埋在坟堆的旁边。
娘,你喜欢花,泽儿会好好照顾院子里的花的,江南的花很漂亮,到时候泽儿想方设法移栽过来,把这儿种满,只是我不想你那样会侍弄花草,若是到时候死了你可别怪我。
虞泽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眼角微微发红。
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
那时他六岁、还是七岁?
一不小心弄死了村里孩子的小羊羔,当那孩子火冒三丈同他争吵时,他一怒之下险些将人掐死。
不大的院子里瞬间围满了人。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厌恶和恐惧,无数的辱骂扑面而来。
爹娘急匆匆的赶来。
爹当着众人的面将他狠狠的打了一顿。
拎回家后,又把他打了一顿,一边打一边骂。
一句骂他不是个东西,一句骂那些村人是混账居然敢骂他的儿子。
他抽断了三根藤条,正要挥第四根的时候被吾日耶提一把抓住了手腕。
于是他将藤条扔在地上,红着眼睛把一堆《论语》《礼记》《大学》《中庸》甩到他面前。
你今后不许做官,也不许习武!你好好念这些书,若是能成家便成,若是不能,就找个能容得下我们、人烟稀少的地方,同我,还有你娘,一起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虞泽当时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
虞肃清扬手想打他一巴掌,手在空中颤抖了半晌,然后反手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那力道又大又沉,虞肃清的脸被打的撇向一边,飞出的眼泪溅到了虞泽脸上。
子不教,父之过!今后我定好好教你,叫你知道什么是道德仁义!
虞肃清走了。
吾日耶提走了过来,轻轻的环住了他。
母亲的怀抱柔软而温暖,带着太阳的味道。
你爹打你打的没错,你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吾日耶提轻柔的给他上药,虞泽不吭声,他不服气。
吾日耶提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将虞泽抱到床上,给他哼起了摇篮曲。
虞泽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之后的日子风平浪静,除了村里的人一脸看怪物的看着他,他们一家被孤立,虞肃清突然从一个慈父变成一个严父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没有丝毫变化。
母亲照旧会带着他去花园里种花,把泥巴往他脸上抹;带他去看刚出生的小狗;将新开的花送给他;有时兴致来了会抱起他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转圈圈,嘴里哼着异域的歌谣。
吾日耶提有一双极其美丽的绿眼睛,如祖母绿般璀璨,里面盛着阳光,载着繁星,装着明媚的春光与天下间一切美好的事物。
虞泽看着看着,于是这人间的阳光也洒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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