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自己弄得满头满脸的血,连筋带骨剥下来才成。
可那人依旧光风霁月,站在月光下的样子漂亮的像一个神仙。
也许到最后,弄得满脸血污的只有自己。
虞泽不喜欢吃亏。
所以哪怕如今这人已经半只身子进到他心里了。
他也要狠下心把自己的心剖开来,把人扯出去,有多远扔多远,总比抽筋剥皮、鲜血淋漓的好。
想到这儿,虞泽张了张嘴,想将楚留香赶回去。
反正楚留香知道的不多,随口扯几句说自己在执行任务应该能糊弄过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虞泽。
顾惜朝柔柔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低头。
顾惜朝站在院墙下面,手中捧着那颗灰白的头颅。
温润的脸上挂着令人胆寒的笑容。
哦豁!
完蛋!
这下想撇清关系都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楚留香放水:不能弄伤他。
虞泽放水:留条命就好。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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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分析(倒V)
不大的小屋里,楚留香、虞泽、顾惜朝围坐在一张小桌旁。
桌子上除了茶壶茶杯之外,还放着一个青白的头颅。
此时顾惜朝正拿着帕子仔仔细细的将头颅擦干净。
虞泽是假文人。
顾惜朝是真书生。
但是书生发起火来也是叫人害怕的。
此时顾惜朝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像一把刀一般,疯狂的戳着虞泽的脑门。
我不知道是今天凌晨天色太亮晃花了你的眼,还是阁下心里惦记着那几坛酒无视了我门前种着的那几株梅花虞泽,你感受过被一颗人头砸醒的感觉吗?
感受过。
虞泽立刻接道,相当认真。
不过不是被砸醒,当时有个蠢货力气用大了,整个头往旁边飞了一下迎头砸到我脸上,差点亲到了
虞泽的声音弱了下去。
对不起。
顾惜朝收回了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擦去头颅上的最后一抹石灰后,用力一扔,将沾满了石灰的帕子扔到了虞泽脸上。
虞泽不敢躲,闭着眼缩着脖子,任由那帕子啪叽一声砸到他脸上,然后没忍住那刺鼻的气味,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楚留香见状忍不住伸手用力抹走了虞泽脸上的石灰,虞泽扭头想躲,但是没躲过。
你轻点,疼!
楚留香动作立刻变轻了不少,虞泽趁机一把拍开他的手,搬着凳子挪到了顾惜朝身旁。
一扭头,看到了顾惜朝高深莫测的神情。
那种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让虞泽不由的心虚起来。
他装模作样咳嗽几声,问道:楚留香,这事与你无关吧,何必掺和进来?
那十四坛酒,七坛送给了朝堂高官,四坛送给了江湖大侠,三坛送给了文坛翘楚,若另外那几坛酒里装的都是这些东西,那么无疑始作俑者所图不小,若是不加以阻止,到时朝堂江湖都会被波及,我又如何能坐以待毙呢?
楚留香折扇轻摇。
一脸的大义凛然。
但是他没说出口的是。
他想要调查不假,但是不去找别的友人帮忙,非要扒着虞泽无非是因为虞泽掺和了进来。
一个会杀人会作诗。
一半腥风血雨,一半风花雪月。
明明自诩冷酷无情,但是有时候莫名心肠还挺软乎的杀手。
而且这个杀手似乎不是要去杀人,而是去掺和进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里去。
楚留香是个不错的朋友,大半个江湖的人都同意这句话当你向他求助时,他义不容辞;若是你有难言之隐,他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是对于虞泽,这两句话似乎都成了一纸空言。
楚留香不想看见眼前之人受伤,也不想听他捂着伤口连声喊疼。
所以他厚着脸皮一路跟了过来,丝毫不估计虞泽的臭脸,体谅这个词转瞬成了狗屁。
虞泽不知道这一切。
知道后也许会暗喜,不过大概率会嫌弃的看楚留香一眼然后身体力行让他滚。
就如同他现在正打算做的一样。
墨绿的眼里冷冷的,薄唇一张,眼见着就要从里面吐出一连串夹枪带棒的话语。
于是楚留香立刻收了扇子,不待虞泽开口便佯装好奇的问道:虞泽,你应当是有任务在身,你要杀人,我要查人,若是我的目标同你的目标一致,那么等我问完,你再杀也不迟。如何?
虞泽不说话了,楚留香这几句话彻底堵死了他的后路。
虞泽不想让楚留香过多的干涉他的事,自然也不能叫楚留香察觉他的真正目的。
楚留香是个多聪明的人?
若是让他知道了,届时自己的过去、自己的曾经,那些好的坏的、温柔的残忍的,通通将一股脑的展现在他面前。
那时,虞泽便会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赤条条、白净净。
一览无余。
虞泽不喜欢这样。
所以他沉默了。
只能嘴角一扯,讥讽道:想不到从来不杀人的香帅也会说出这种话。
我说过,我只能管好自己,并不会以自己的准则去要求别人。
楚留香有点无奈。
更何况玄水楼不杀无辜之人,在一众杀手组织里面口碑也算好的如何?不若你告诉我你的目标,也许能让我的调查有一些进展?
楚留香凑过来,笑眯眯的问道。
虞泽抿唇盯着他,一双绿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我不知道。
他粗声粗气道。
我要杀的是酿出涤尘的人,只是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我也要查人。
话一出口虞泽便想打自己一巴掌。
普天之下,有哪个杀手组织会在不清楚目标身份的情况下就给杀手派任务的?
那便更好了,我要查的也是涤尘那坛酒在之前的品酒宴上香的不正常,所以我没喝,不若我们一起查,也好叫事情早日水落石出,楚留香笑眯眯,这样,可以同我仔细说说这头颅的事了吧?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
顾惜朝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突然站起来掸了掸衣摆,笑道:如今时候不早了,在下有事便先出去了,虞泽,你便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吧。
怎么尽?
如何尽?
无非是把那些信息挑三拣四的告诉他罢了。
好好一书生,如今几年不见,怎么作风跟胡乱撮合人的媒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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