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情
虞泽随手捡起了一封,刚瞟了一眼就被文越眼疾手快的拿走,但是憋在嘴中的剩下一个字还是顺畅的划了出来。
诗。
哦呦
虞泽的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微妙的起来。
文越老脸一红,握拳凑到嘴边咳了咳,然后粗声粗气道: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这些年我收到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信都在这个箱子里,里面应该也有你爹的,你们赶紧找,我依稀记得有封信的内容似乎有些奇怪。
听罢虞泽也不调戏文越了,立刻拉着楚留香开始在一地信件中找寻起来。
文越的那个箱子很大,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很多,什么布老虎、断剑、用秃了的毛笔,虞泽还在里面发现了一对相当眼熟的护腕,那是他有一次出任务时顺手给文越买的,不过鉴于当时没什么经验被小贩忽悠的一时脑热,结果买了个中看不中用的,所以文越一直没带。
虞泽原以为这东西他早扔了,没想到还在这儿好好放着,而且看样子保存的还挺好。
留着这些没用的干嘛啊。
虞泽嘟囔道,却还是拍了拍上面一不下心沾到的灰,仔仔细细放了回去。
你们磨磨蹭蹭的,找到了没?
在找在找!
虞泽应道,手一摸,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圆圆的东西。
这什么呀?
他心中的好奇心生了起来,在楚留香一贯纵容又无奈的眼神中把东西摸了出来,然后
黑了脸。
文越你这儿怎么还有吃剩的话梅核啊
你闭嘴!
怒气冲冲一声吼。
在三人忙活了将近两炷香的时间后,所有虞肃清的信都被翻了出来,不多,估摸着十二三封。
文越在其中挑挑拣拣,大致翻看了一下后,将其中一封递到了虞泽和楚留香眼前。
这封信应该是在你十岁的时候寄给我的,那时候我同他已经有四五年没见了,虽然偶有联系,但是并不频繁,所以那次我很奇怪,因为半个月前他刚刚给我来信说你小时候有多可爱,长大之后又是多么招人烦
文越看了虞泽一眼,抽出另一封信交给楚留香,被虞泽眼疾手快的夺下。
说重点。
好。
文越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他向来很乐于看到虞泽吃瘪。
那封信前半段是正常的问候,结尾的时候却话锋一转,开口向我打听了一个人,我当时派人打听了一下,却没有任何消息。
腰佩短剑,剑长一尺八寸
虞泽和楚留香两人凑的极近,一目十行的看着那封信,却在描述佩剑的那段文字上齐齐顿住。
一尺八寸的剑!
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想到了之前在袭击澄观的黑衣人身上看到的纹身。
怎么?你们见过这把剑?
文越见状忍不住略略直起了身子。
见过。
虞肃清也许只是惊鸿一瞥,所以对短剑的着墨不多,但是虞泽却是实打实见过的,虽然只是纹身,但是细节却也不少。
于是他细细向文越描述了一遍,从剑锋到剑鞘,事无巨细,听得文越眉毛越皱越紧。
我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剑,倘若这是礼器,那么多半是为了装饰,杀伤力可定不够,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没有那个剑客会吃力不讨好的用这种剑。
话虽如此,但是这么奇特的剑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正是因为他造型奇特,所以见过的人一般会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也许见过的人少,但是一旦找到线索,查起来便相当容易。
行了,这事交给我。
文越摆了摆手,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动用自己关系网,去问问那些早已退隐江湖的老朋友们。
师傅你要什么护腕,我再重新给你买一个。
虞泽笑笑,虽然文越偶尔不着调,但是每次虞泽扛不住找他帮忙的时候,他什么也不会问,只有淡淡一句行了,都交给我。
十年里听了有三四回。
每次都是同样的表情,同样的音调。
便连告知结果的时候也是淡淡一句:成了,臭小子要怎么谢我?
装逼装的相当淡定。
虞泽会谢他一个白眼,然后两人开始日常互嘲。
所以相爱相杀这么多年,真要让虞泽说什么感谢的话还真说不出口,便连买个护腕都要装作是自己不要的。
文越没答话,突然意识到自己藏着的东西被人看见了,顿时心里弥漫上了一股淡淡的羞耻,但是他的脸却越发的严肃了,嘴角放平,冷硬板正的像一块钢板。
两人之间气氛逐渐尴尬起来。
虞泽脸上堆满了笑容,楚留香站在他身后,看着那逐渐变红的耳朵,眉毛一挑,伸手捏了捏,然后被狠狠踩了一脚。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略带怨念的看着他。
虞泽讪笑,刚刚猝不及防被袭击,下脚是真的没有留情,于是他安抚的拍了拍楚留香的肩。
文越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
他现在很纠结,自己养出的徒弟心里想的什么他当然知道,但是不能太过高兴这样显得自己很没有师傅的威严虽然本来就没多少。
于是他思索了半刻自己该如何反应,轻声咳了咳,相当沉稳的开口了:虞泽,你先去向元乐子解释一下你和楚留香的事吧,他可是一直把你当徒婿看的,至于护腕
话未说完,便听见有人急匆匆的跑过来,紧闭的门扉被敲的啪啪响。
楼主,江芙回来了,满身是血!
什么!
屋内三人听罢一惊,也顾不得别的了,立刻转身出门。
她人在哪儿?
文越问道。
在元大夫那儿,她还带着一个人,看样子好像伤的比她还重!
柳歌二话不说就将人往元乐子住的地方领。
元乐子脾气古怪,虽然是玄水楼的人,但是多数时间不在楼内,而是隐居在一处荒凉偏僻的地方,自顾自捣鼓那些瓶瓶罐罐,时而出去云游,偶尔行踪不定。
柳歌腿脚好,常常帮元乐子跑腿,不过索性元乐子隐居的地方离玄水楼不远,柳歌带着他们抄了近道,攀上一个将近九十度的小坡之后,便见到了一座由茅草搭酒的小屋。
门扉紧闭,里面金属撞击伤声,瓷瓶敲击之声不觉于耳显然在进行着一场十分紧张的施救。
文越又开始咬指甲了,他们站在一旁,不敢贸然打扰。
不多时,门突然开了,众人探头看去,发现江芙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满头满脸的血,但是行动却毫无滞涩。
我没受伤。
见到虞泽三人,她先是一愣,然后立刻低声解释道:出事的是苗淼。
文越:到底怎么了?
江芙从一旁的水缸里舀了盆水擦脸,闻言动作顿了顿,面色一变狠狠将布巾砸进水里,溅起的水花兜头浇了她一脸。
被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