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路安晴似乎还是不放心。“什么哥哥啊?”
“是我们邻居!”
“这样啊,那好吧!”路安晴点点头,挂了电话。然后皱皱眉直接拨了路遇琛的电话。
电话一通,那边立刻传来路遇琛不悦的吼声:“不是说了晚上九点后打我电话,天大的事九点后说!”
“切!”路安晴嗤笑一声:“你当我爱打你电话啊?是小溪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我通知你一声!”
路安晴说完,啪得一下挂了电话。
电话突然就打了过来,路安晴也不接电话了。看着电话,脸色铁青,“拽什么拽?这年头谁不忙啊?就你啊?”
电话还是一连串地响个不停,可见那端路遇琛有多着急。
路安晴翻了个白眼,接听。“德,不是说了过九点吗?那就九点后再说好了!”
“那个男人是谁?”那端传来的语气是如此的不爽和低沉。
“我怎么知道啊!”
“你打电话问一下!”
“你自己打!”
“你帮我一下不行啊!”
路安晴扑哧一声乐了。“吆喝,我说我们家老幺什么時候也需要别人帮了?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还要姐姐我帮你啊?”
路遇琛在那端异常不耐,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有回声,像是在走廊上打的电话:“别浪费時间了?什么男人?我在开会呢!你帮我查一下!”
“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查?”路安晴笑着反问,心想他不是一直得意吗?不是一直志在必得吗?这下好了,存不住气了!
“你到底是帮不帮吧?”
“我已经打了电话了!”路安晴好笑的道:“你也有着急的時候,真是太难得了!”
“别浪费時间了?什么男人?我在开会呢!”
“好了,不闹了是个他家乡的邻居!长得很秀气斯文的男孩子,看起来年纪跟她差不多,两人很是熟识!”
“哦!我知道了!那个人没事!”路遇琛砰地一下挂断电话!有事多年前就有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可恶,这么就挂了?”路安晴看着电话直皱眉,想着他也许有了主意,就没再多管。
夏溪跟张成功去了一家干净的饭庄,吃的是川菜。
点了几个菜,夏溪问张成功。“张子哥哥,这几个菜都是你爱吃的!”
张成功坐在他对面,静静盯了她好一会,不知是否是错觉,夏溪竟看见他眼中有道光一闪而过,然后,他笑了笑:“小溪,你还记得我爱吃麻婆豆腐啊!”
夏溪也笑:“对啊!我们读高中的時候,你不是最喜欢食堂的这个小炒吗?”
“难得你还记得!”张成功有点感慨万千。
她给他倒茶,然后等待上菜的時候说道:“这里是很干净的,我当然记得了,你是我最好的哥哥啊!不过啊,张子哥哥,你该找对象了,不然张婶真的担心了!”
夏溪看着对面的张成功,他长得真的不错的,白白净净,清清秀秀,唇红齿白,儒雅的很,有一股书卷味,她都很难想象张成功这样的书生样子的人,怎么会跑去做销售。
想起来,张成功真的是高中時代,班里那些女孩子花痴的那种王子类型。可是他却一直不曾恋爱过,对于张成功对自己的感情,夏溪不是没有察觉,但是她对他真的只是妹妹对哥哥的感情。
正在回味那段青葱岁月,他忽然抬起头,与她对视。“小溪,你最近怎样?”
“呃!还好!”
他浅浅一笑,“那就好!”
饭菜上来,两人一起吃饭,中间闲聊几句,吃晚饭,夏溪要买单,可是张成功却不让,“让女孩子请客,张子哥哥我只怕以后都不用找对象了,人会笑死的!”
“可是我该为你接风啊!”
“心意我领了,你请客,我买单!”
争执不过,夏溪只好无奈地接受。晚上他送她回去,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看张晴。
刚好是周二,张成功中午就来接她。
夏溪请假带他去看妈妈。
到了疗养院,张晴正在花园里晒太阳。
四月份,春暖花开,她坐在花园里,护工李姐还有另外两个护工对她很好,照顾的很是周到,身上一点味道没有,干干净净的。
“夏小姐,你来了!”
“李姐,别叫我夏小姐,叫我小溪就好了!李姐,这是我的邻家哥哥,张成功!”夏溪介绍道。
“李姐,您辛苦了!”张成功说道。
“李先生,应该的!”
“您不要客气,叫她小溪,叫我小赵就好了!我们都是普通人,哪里那么客气啊?”
“呵呵,好!小赵,小溪!”李姐见他们这么说,很是开心,他们不把自己当外人,她也对张晴是格外上心。更因为有了路遇琛给的特别关注,她更是觉得不能对不起路遇琛。
“李姐,我妈怎样?这几天没闹吧?”夏溪看了眼妈妈,问着李姐。
“没有呢!张阿姨可乖呢!”
夏溪笑了笑,蹲下来,蹲在张晴面前:“妈妈!我是小溪,我来看你了!张子哥哥也来看你了!你认得张子哥哥吗?”
“张老师,我是成功,您好吗?”张成功跟她说话。
可是张晴一动没动,只是看着他们,像是陌生人一样,带着点恍惚的目光,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遥远的飞向了天际,太过遥远了。
“妈妈,我是小溪,你不记得我了吗?”每一次,张晴都是这样呆愣愣地看着夏溪,却不说话,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夏溪看着这样的妈妈,真的很难过。她的一双美眸里淡淡流淌着哀伤的波纹,柔得像水般,却又是悲凉的,心底无限难过。
“妈妈,我是小溪啊,你怎么连女儿我都给忘记了呢?”夏溪的眼泪不由得凝聚在眼眶。
“小溪,也许过阵子就好了!”张成功安慰着夏溪。
“我没事,张子哥哥,我是想要我妈妈好起来,又想要她忘记那么多的坎坷,她一生孤苦无依,我又怕她想起来会难过!可是看着我妈妈这样了,我心里又万般的遗憾和难过,真的很矛盾!”夏溪压抑的声音中有着隐藏着心底深处的痛苦和纠结。
张成功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顺其自然吧,尽心照顾!”
“嗯!”夏溪点头,又跟张晴说话。“妈妈,悠然现在很好,你不要担心,她在努力学习,这个学期末要来实习了,你不记得我,也不记得悠然了吗?”
她的语气平平静静的,而话语中却有着让人心碎不已的乖巧及温顺,令张成功更加心疼她。
张晴还是那样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夏溪,仿若看着陌生人一般,夏溪看着妈妈像看陌生人一样不认识自己,眼泪还是在眼圈里打转,淡淡的雾气在她的眼中形成一道令人心疼的波动。
“妈妈,我是小溪啊,你看看我,我是小溪!”夏溪握紧她的手。
张晴这才眨了下眼睛,可是表情却是怯弱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妈妈,我是小溪——”见状,夏溪胸口起伏着,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妈妈居然排斥自己,她真的好心酸!
李姐不自觉地呢喃了一句:“真奇怪,张阿姨只对新闻联播和路先生感兴趣!”
说出口,李姐突然想起来有些话不该说,路遇琛专门交代的,不许她说的!她怎么一下看着夏溪难过不由自主地说出口了呢?
“路先生?”夏溪心底一抽,倏地抬眼看向李姐,眼中的泪雾还没散去,径直问道:“李姐,你说路先生?什么路先生?有路先生来看过我妈妈吗?”
“呃!没!是陈先生,你听错了!”
夏溪却狐疑的看着她,又看向张成功,张成功没说话,他也听到了路先生。
“夏小姐,你先陪张阿姨说句话,我去院长办公室一趟,马上回来!”
“李姐,你刚才说——”
“我有事,院长找我呢!”李姐很是尴尬,赶紧走了。她分明是在逃避,难道路遇琛来过吗?他来看她妈妈吗?
“张子哥哥,刚才你是不是听到了路先生?”
张成功点点头。“小溪,是的!我想她说的那个是路遇琛!”
“你知道路遇琛?”夏溪错愕了一下。
“小溪,其实有件事,我不曾告诉过你!”张成功看着她,欲言又止。
“什么?”夏溪望向他。
“春节那天下午,路遇琛去医院看过张老师和你!我当時在走廊里,看到他立在走廊拐角的地方,远远地看着坐在重症监护室里的你!初二那天,他又去了!初三也是!每一次都是远远地看着,你从来不曾现,而我过于狐疑,一直观察着他!后来他现了我,就没再来!”
夏溪心里咯噔一下子狂跳起来!
“张子哥哥,你怎么知道他?”
“无意中得知的!之前有个朋友在吉县,说吉县刚去了一位很年轻的县长,未婚,却是刚上任就给吉县开矿,创模,拉动旅游,招商引资,一个年纪轻轻的县长,只用了很短的時间就把这些框架拉起来了!他是二把手,跟基层爬起来的老书记政见不一,即使做了现在,有些事情也是做不了主!但他却在努力做很多利于百姓的事情!有些事,老百姓不懂,可是读过书的人都知道,他所作的事情,将给百姓带来怎样的收益!那收益不是在眼前,而是多年后!相信过不了多久,吉县百姓的收入会不断增加的!而当時刚好播放吉县新闻,我在朋友家里,看到了他!对他印象格外深刻!我们尊重心系百姓的人,他是一把好手!”
夏溪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成功是这样认识路遇琛的。
张成功轻轻一笑:“小溪,你喜欢的人是他吧?”
“张子哥哥,我们一起长大,我不隐瞒你!是的,我爱他,很爱很爱!”
“看得出他也很爱你!”张成功说道。“不然他不会在大年初一的下午就出现在宿县医院里,那个時间是他该陪着父母家人团聚过春节的日子!”
“真的?”夏溪一下子有点难以接受,这么她不知道?
“他只是每天偷偷看看你,然后离开!小溪,你爱上了这样的人,张子哥哥很高兴!只是,我想你会很辛苦!”
这句话,在夏溪的心底掀起了风浪!她的心跟着一悸!
她的心同時也是温暖的,同時又是酸涩的!路遇琛啊,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这番情意,我怎么回报你?我唯一能回报你的,也只是远离你,不成为你的牵绊啊!
很快時间过了一个月。
夏溪顺利通过了考试,成为宣传部的正式人员。
这一个月,她依然没有再见到路遇琛。依然按部就班的上班,写稿,看妈妈。只是夜深人静的時候,她习惯了关注吉县的门户网站。现吉县现在煤矿出产了!他很忙,还是那样西装笔挺,白色的衬衣,眉目俊朗,只是眉宇间难掩疲惫。
只是中间接到过一次电话,是夏悠然打来的,她说:“姐,我见到路遇琛了,他来看望妈妈,我看到他了!”
“呃!”夏溪当時一惊,整个人不知道如何反应,心跟着颤动起来。“悠然,你说什么?”
“姐,路遇琛来看妈妈了,我看到他跟护工说话,还看到他给了护工小费,我没过去,后来他看到了我,然后一句话没说离开了!”
“呃!”夏溪再度错愕。
从别人的只字片言里,她感受着他浓浓的关怀!
路遇琛,为什么啊?她的眼泪滑出来,一个人抱着他的衣服将凉埋在他的衣服里,泪流满面,努力吸取着他衣服上的温暖。
你如此待我,我又怎么能拖累你呢?她在心底告诉自己,他为自己做的,她更要好好为他着想了!
路安晴和陈博然说中午一起吃饭,夏溪刚好去疗养院,回来時在饭店门口,遇到了陈之言,他神色苍白,面前站着个女人,那女人小腹微凸,看起来怀孕有四五个月的样子了!
她的情绪激动,对着陈之言喊:“之言,你不能这样的!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夏溪站在陈之言身后,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她整个人都呆了,第一時间想到的是路安晴怎么办?
“这怎么可能?”陈之言低吼着:“不是我的孩子,安盈盈!”
而在这里,二楼的包厢里。
陈博然和路安晴正在喝茶,悠闲地等待他们。
“晴晴姐,夏溪还是那样啊?”陈博然问着正在悠闲等人的路安晴。“她明明那么在乎,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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