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男人握住了我不堪重负的断翼处。
五指稍稍使力。
将我的左翼撕离了身体。
“哧──!”
大量的鲜血从我的断翼中喷射而出好几米,像是在我的背後,再次展开的一只,由血液构成的巨型翅膀。
四周的幼年凯罗西斯还是在安静地读书、练剑、沈睡、微笑。
血合著黏稠的血沫,不断的从我被截断的脉管中喷涌而出。
“啪。”
在我身後的五指松开了。
被撕下的巨大骨翼砸上地面。发出一声钝重骨骼磕物闷响。
创口处黏上了地面,牵著丝的猩红色肌肉和青紫色神经脉管,冻结在层层下跌的巍峨王阶之上,留下大滩大滩的红。
一只不停向下滴血的手掌,按在了我的头顶上,五指撩开我汗湿冻结的额发,轻轻地顺著我的发际线向後梳理。理顺我被汗和血黏住的发梢。
他掌心上漫开的,热气腾腾的血雾盖住了我的双眼。
一个温暖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
然後是左眼、右眼。
鼻尖。
轻缓而温柔。
那是司礼官给我讲过的,水龙疆王族和神後举行婚礼时,本来应有的,水之圣龙的回礼。
最後,穆底斯叔叔的唇印了上来。
他全身都在结冰。
碰触著我的指腹和嘴唇却很温暖。
耳畔,我好像隐约听到他缓慢地重复了那三个字:
“我投降。”
他说。轻抚著我的头发,吻了我。
然後,他又撕掉了我的右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