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维持著趴卧的姿势,却舒开背脊,向两侧展开自己的翅膀。
即使不用看,也能感觉到我趴著,身後的翅膀很顺利地从脊背两边撑了出来,巨大骨翼在空中尽情舒展了几秒钟,耸起振了一记。
“──”
所以之前都是梦。
果然如此。
就只是个梦。
是从哪一部分开始做的梦。
现在是哪天?
没关系。没事儿。
我有以日程簿记录的习惯,即使睡懵了,翻阅一下日程簿,也就都清楚了。
耽误不了正事。
阳光透过窗帘射入房间,落在脸上。
我控制著骨翼拱形张开,从背後向前,罩笼全身,遮了影响睡眠的阳光。
几十秒钟以後,柔和的晨曦依然落在我的脸上。
又过了很久,我才再次睁开眼睛。
本来应该有翅膀遮蔽的地方,是空气。
顺著不存在的翼尖,我侧过颈项,一路看向自己身後。
一边看,一边匀速振翼。
挥动翅膀的感觉仍在,但是脊背後方空空如也。
是幻肢。
几百年来,我参加过无数场战役。
战场上总会有伤亡。
我也慰问过很多伤员。走在阵地病房中,给肢体残缺不全的伤兵们施用治愈魔法的时候,听他们说:
殿下,我感觉自己的手还在。
殿下,我的腿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