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嘴角扬起来,他的呼吸就这么暖暖地罩在她眉间,她对于他这种不动声色的逼近显得无所适从,极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躲开了他的掌心:“怎么会呢。”
“抱歉……我还以为……”他嘴巴不是滋味地一抿,像个主动认错的乖小孩,连忙收回自己的手,解释道,“我还以为你不会介意。我没有别的意思,希望没有吓到你,只是……以前我们一起长大,我这么揉你的脑袋只是个早已形成的习惯。”
“和风,我们什么时候落到这一步了呢?”她愣愣地站在那儿,低着头用力攥紧食材,然后默默钻进了厨房。
是啊,被丢在客厅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的许和风,也是满心懊恼。他们俩是什么时候落到这一步的呢?一个像躲开病毒一样避他避得远远的,一个像失灵的机器人一样急匆匆地忙着胡乱道歉。
这么难受地想着,他忽然借着一种身体里莫名涌起的倔强,傻乎乎地朝着厨房大声告诉她,多少年来他故意板起脸的模样还是有一种变身老政委的蠢萌:“落到这一步有什么大不了啊!反正我还是许和风,你还是齐小夏啊!这两年不在一块儿度过的时光,只要我们都努力一点,拿出高中时候攻克数理化的那种拼命劲儿,就一定能找回来!你信不信?”
这些不加掩饰的大实话,两年里多少次见面,他都想要告诉她。
对于曾经沉默寡言的他,光是吼出这些,已然不容易。
她丝毫没有反应,一声不吭。
慢慢地,他听到厨房里传来水池哗啦啦的声响和电磁炉接通电源的声音,于是就自欺欺人地苦涩一笑,安慰自己,她一定是忙着做饭,没有听到。
而此时此刻的她,正双手扶在水池边,故意用水龙头的嘈杂声盖掉自己心底的不知所措。
和风,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感情不是数理化,不是放学路上在小卖部买一杯雀巢,发奋熬上几个通宵,多做几册习题,下次考试的分数就能噌地往上涨的事情。
你从来都是无条件骄傲到底的理想主义者,我从不怀疑你的优秀。你靠着你爸爸给你的信托基金,孤注一掷就能赚得许多同龄人想都不敢想的一笔钱;你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在我们都还茫茫然没有方向的时候,就拿到了约克大学的Of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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