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南街两年了,每个星期给父母打一个电话,从来对家里都是报喜不报忧,只字不提难过的话题,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和父母骄傲地强调,自己压根没有后悔离开游泳队,现在的她很快乐,很快乐。至今她仍旧住在小狗窝一样的出租屋里,为了白天能方便居住,那张折叠床总是被翻来翻去,只为腾出一丁点走动的空间;每天在漆黑的午夜送报,夏天浑身都是黏黏的汗,冬天被冻得手脚直抖,打工以外的时间,除了睡觉便是上课,如今却还是连一个大学的Offer都还没有拿到手……
与和风划清楚河汉界的这两年,她知道,自己过得糟透了。
即使她总是像个溺水的人一样,憋着一口气拼命往上挣扎,只为了不沉入海底,但她知道,自己过得糟透了。
这样也就算了,但凡她能像那些性情柔软温顺的姑娘一样,放手,低头,安心接受许和风介入她的生活里来,让无所不能的许和风背着她逃离这些该死的日子,一切烦恼痛苦也就都迎刃而解了。
但是,这些的前提都是“但凡”两个字。
她不愿意。她期望的未来,是各自咬牙拿下一片天空,两个人干干净净地在一起,没有过分的依附关系,没有谁是这段故事里唯一的英雄,没有谁永远注定是被拯救的那一个。她希望到那一天,她也同样可以靠着她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为了他披荆斩棘。
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小夏想到这里,不由得疲倦地倚着高高的桅杆,闭着双眼,捂住了自己不断被灌进呼呼风声的耳朵。她感到她的身体里有两个逆向而行的自己,一个她满心独立,抓着理想的尾巴,无论如何都不肯在和风面前乖乖听话;另一个她则情不自禁地享受和风带给她的一切,又宽大又温暖的手掌,多伦多那个初雪之夜靠着落地窗的晚餐,为了她才努力学会的热拿铁……
这两个水火不容的自己一个往东,一个偏偏往西,互不相让,激烈僵持,就快要生生地将她撕裂了。
“像个木头人一样躲在这儿,在想什么呢?”她闻声才慌忙回头,是始终一脸和煦笑意的许和风。
他自然地俯下身将她拉起来,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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