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静如斯的孙江宁。
如果是从前,大概她立马就会在楼梯口狼狈地哭出声音来,如今她却礼貌地拍了拍孙江宁的臂膀,努力自然地苦笑了两下:“谢啦,我暂时不用什么帮忙,昨晚赶作业到太晚,有点困,先回去睡个回笼觉啦。”
孙江宁不傻,并不是时间让她成熟懂事了,并不是她真的没受什么影响,只是她一如既往地在他面前拼命克制,习惯性地推托,习惯性地维持体面,总之就是不愿让他瞧见她卸下防备的样子。
虽然孙江宁始终笃信,这么久了,自己对这姑娘并无什么真正的感情,但不知为何,每次面对她这种严实而拘谨的自我保护,他都不免会恼火,甚至心底隐约有一种失落。
但孙江宁是何其成熟的人啊,脸上并无半分异色,淡淡一笑:“那就好,成,我也先上课去啰。”
直到坐上回出租屋的电车,她才感到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开始死死压迫住她,让她的心变得忐忑,胸口闷闷地传来一阵钝痛。这就像是皮肤上划了一道口子,总是需要一定的反应时间才会渗出血珠的。
或许并非是这件事本身对她有多少伤害,只是在这孤单的一年里,她之前好不容易从和风身上找到的那种归属感再次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一丁点风吹草动,就足以让她很害怕。
没一会儿,晃动的电车上上来一对普通的加拿大母子,母亲提着食材袋似乎刚从便利店出来,戴着与校服配套的黄色小帽子的小男孩则静静地坐在妈妈左腿上,很乖很胆小的样子。
不过是个稀松平常的画面,并无什么感人细节,但或许是离家久了,加上此刻境况复杂,她鼻子一酸,想起了父母。
自从来到这里,她始终心怀内疚,觉得自己一手打碎了父母在老去之前唯一想完成的泳池梦想,虽父母最终让步了,但终究是她性子硬,逼着父母同意她来北美洲留学的。所以她没日没夜地打工,从不要家里一分钱,除了逢年过节,很少打电话回去,因为很怕双方无话可说,落得尴尬。
这样想着,她终于鼓起勇气打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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